十指如同春笋发,清冷的不似人间烟火。
云柳看到青野突然冒在墙头上,走到院子里仰头瞪他:“你这人,斯斯文文的不好吗?吓着我家姑娘怎么办。”
青野朝玉君抱拳道:“我一粗人,玉君姑娘见谅,主子让我跟你说一声,如修少爷已经上了药,再请他坐一会,等身子暖和了,就送他回去,姑娘不用担心。”
“谢青野大哥,也替我谢你家主子。”
“举手之劳,姑娘不用客气。”
“云柳
,去把商公子的大氅拿来。”
云柳进屋将商亭羡那件灰白色的貂毛大氅抱了出来,站在墙角下递给青野:“接着。”
青野从墙头上跳下来,接过大氅看向玉君。
玉君倚在长椅上,犹如天上的月光一般圣洁:“毛领上的尘都掸干净了,我又用竹叶沾水清了一遍。”
“玉君姑娘太用心了。”
“过两天天气越来越寒,你家主子有病在身,你小心照料。”
青野点头,再次越上墙头,跳回隔壁。
屋子里,如修穿好了衣服,缩在火炉边上烤火。
他时不时吸吸鼻子,又看看商亭羡,欲言又止了好一会,才问:“杯子哥哥,你生病了吗?”
“嗯。”
“很严重吗?”
“嗯。”
“会……死吗?”
商亭羡仍面无表情,眼底却仿佛墨汁泼洒,侵染了整个眼眶,一眼看去寻不出半点情愫,只有一片死寂和浓稠的黑。
半晌,他薄冷的唇间才溢出一个字:“会。”
他会死!
如修眉眼耷拉,有些难过,随即从怀里掏出半个被压得扁扁的烤地瓜,热情的塞进商亭羡手里。
这是他留给自己的午饭。
“杯子哥哥,你吃了地瓜就不疼了,我娘亲
去世的时候和你一样,整张脸像纸一样白,娘亲说,吃了修儿的烤地瓜,闭上眼睛的时候就不疼了,你吃,还热着呢。”
商亭羡哭笑不得:“……”
被这臭小子说的,感觉他眼下就要死了。
不过手心里烤地瓜的温度,倒是让他心头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