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伸手轻勾起腰牌。
&esp;&esp;细细在手中把玩着,不一会,一扔便丢到了栾溪的怀中。
&esp;&esp;栾溪深知自从她那夜在宫门前受了皇后的恩惠,便受制于人,此番即便心中再有不愿,往后日子中她也得这般过。
&esp;&esp;出了东宫,皇后未免让宫人知晓栾溪曾来刺此处,便谴退了所有,只差了一名贴身的宫女送栾溪出东宫,方行至到暗道前时止了步子,将宫灯放于一旁。
&esp;&esp;宫女悄然从袖中取出栾溪留下的腰牌,再次递了过来。
&esp;&esp;栾溪见腰牌不由得蹙眉,指尖缓缓划过,却觉这腰牌甚为滚烫,莞尔一笑:“多谢娘娘,只是如今紫姗不愿给任何人惹麻烦,这腰牌怕是也用不到了。”
&esp;&esp;她如今因晏修远一事已然愧对了仲灵,倘若至此与皇后勾结,陷害朋友不忠不义,即便日后在后宫中得了要位,又能以何面目苟活。
&esp;&esp;宫女缓缓点头,说:“还请才人不要为难奴婢,这腰牌是娘娘给您的。”
&esp;&esp;皇后的手段栾溪深知,只得伸手接过,垂眸:“代我谢谢娘娘,紫姗告辞!”
&esp;&esp;转身提起宫灯,栾溪五味杂陈,从未想过有一天,竟要以牺牲仲灵为目的存活。
&esp;&esp;传闻晋国四邦,虽粮草储备不算充足,却凭借骁勇善战的战术立足一方,此番皇帝老肯借机命晏修远一个书生领兵去前线,一则是因心中有气,二来也是为了试验朝中帮派,岂料,梁煜同开国侯皆是心怀鬼胎,只为争权夺利不为其他。
&esp;&esp;由着宦官从外侧送来了新奏折,他便伏案聚精会神批阅,我远远瞧着越感觉心怡,忽而想起进来时,他提笔写下的那封字笺。
&esp;&esp;我悄然探出身眺望了一会书案,方才敢迈出脚步着手翻找那堆奏折。
&esp;&esp;于众多奏本中尤为显眼。
&esp;&esp;踮起脚尖时却又需得顾忌着发鬓上的金钗。
&esp;&esp;我指尖一探夹起,顺势握于手中,抬眼细细阅看,才觉他的字与人一样内敛沉稳,不由得念出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esp;&esp;这首词甚为熟悉,原是昭华教过的词中,我最喜欢的。
&esp;&esp;晚霞不过云屏,月影迢迢,去留亦无心,唯有爱愿相随。
&esp;&esp;正当我沉浸在词中时,那人却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面前浅笑,一颦一笑间竟真成了词中景。
&esp;&esp;然则毕竟是我悄悄得来,被主人瞧见有些不自在,便手握字笺欲转身躲开。
&esp;&esp;他时时像是拿捏准了我的脾性一般,这厢才抬起了脚,那厢便已落入了身后之人的怀抱中。
&esp;&esp;带着一丝墨香混着龙涎香,直扑面前,当薄唇轻启闯进来,我才晓得他原比我没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