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抄起惊堂木,在桌板上重重一拍:“你二人当这是你家院子?这是公堂!本官正审理你二人的案件,若是再这样,不用审了,一并打板子算了!”
听闻县老爷要动板子了,那沈氏也不敢再撒泼,乖巧地跪在原地,只是哀求道:
“青天大老爷,您可得还我一个公道呐!”
“公道自在人心,此案本官亦会有所定论!”
话虽这么说,但秦凡还是感到一阵头痛。
倘若两人不是夫妻,倘若两家未曾合伙,这案子便好审多了。
只需要让两人分立两旁,再将牛牵到中间,牛往那个方向走,那人便有更大的可能是主人。
毕竟牛也是认熟的,对于饲养自己的主人,多少会有些反应。
如此只要重复多次,排除掉其他的因素,便能确认牛真正的主人。
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两人曾经都是牛的主人,都曾喂养过这头牛,只不是是和离分家时,分给了其中的一方。
如此一来,这个法子便不能奏效了。
这时,一旁的捕头仲宣凑了上来:
“属下有一个办法,可为老爷解忧!”
见了鬼了,衙门里平时出了名的莽夫,这时候居然会主动出主意!
要知道这仲宣,便是平时办案,便是不带脑子蒙头莽上去的。
然而,一看仲宣的表情,秦凡便明白了:定是不着边际的馊主意。
“好了,你不必说了!”
果不其然,虽然秦凡已经让他不必说下去了,但此时自认为想到良策的仲宣可不会就这么止步。
他兴冲冲道:“老爷,我听说书先生说,万物皆有骨龄,何不斩去牛蹄,辨认一番这牛的岁数,然后让二人猜!谁猜对了便是谁家的牛。”
“给本官起开!”
捕头仲宣委屈巴巴地离开了。
秦凡也是一脸无奈。
这可是耕牛!马上开春就要下地干活的!
仲宣居然想把牛宰了!
不过这倒是让秦凡想到了另一个法子。
要不要把这法子用出来,秦凡还在迟疑。
毕竟这个方法比较偏激,容易将矛盾扩大。
可这不用吧,这案件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要是自己不急,倒是可以将两家人包括一些知情群众都请来,细细审问。
将他们丢牛的时间、地点;以及这头牛被找到的时间、地点一一问清楚。
然后再与双方供词进行对比,总能知道牛到底是谁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