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量愣了愣:“不再想想?你……真的那么缺钱?”
薄子衡弯了弯唇角,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我回去拿户口本?”
余思量点了点头:“我会准备好合同。”他说着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薄子衡回握住他,“我送你回去?”
余思量摇了摇头:“两个小时后民证政局门口见。”
薄子衡答应下来,余思量这才从车上下来,正好对上了等在门口的周严。
“小量。”周严叫了他一声,“他是谁?”
余思量神色冷淡地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亲友团”,绷着脸道:“和你有关吗?”
这一刻,周严忽然想起了粉丝媒体对余思量的评价。
他们说余思量长得很冷,声音也很冷,是开在冰山之上的高岭之花,疏离又难接近。
但在周严印象中,余思量虽然看着不好相处,但是骨子里其实温柔又体贴,和余思量在一起总是会感觉自在舒服。
但现在,那种温柔一下消失,只剩下他没有见过的疏离和冷漠。
他还想说点什么,余思量却不想再听了,转身离开随手拦了辆车便走了。
口袋里的手机振个不停,但余思量这会实在不想跟人说话,无论是骂自己的还是安慰自己的,听着都难受。
倒是司机大哥听见那不间断的“嗡嗡”声,热情地提醒他有人找,余思量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司机大哥看他状态不对,便问他怎么了,是跟家里人吵架了还是跟女朋友分手了,劝他不要太伤心,还问他要不要给他换个歌。
余思量完全不会应付这种自来熟,只能尴尬地扯起嘴角摇头拒绝,等车停在小区门口,他几乎是逃下去的。
今天是什么心扉开放日吗?出来一共就碰见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热情。
他住处离教堂其实不远,但有些乱,翻了半天才从衣柜角落拖出被压得死死的户口本,坐在床上一边翻着一边打电话给律师,让他们帮忙处理合同的事,挂了电话后又不放心地上网搜了一下要准备的东西,确定都带齐才出了门。
办结婚证的流程并不繁琐,拍完照到拿到手前后花了不到一个小时。
余思量站在民政局门口看着那本红色本本还有些恍惚。
他之前一直想跟周严做的的事,他觉着庄重又神圣的事,他居然就这么跟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人做了。
“从现在起,我们就是合法夫夫了。”薄子衡晃着手里同样鲜红的本子,脸上带着一点玩味的笑,好像那不是一本证明他们关系的本子,而是一支漂亮的玫瑰。
余思量顿时觉得这证好像也没那么庄重了。
他无语了一下,把本子往怀里一揣,正要说各回各家,就听薄子衡又道:“这么好的日子,我请你吃饭吧。”
余思量:“……好日子?”
薄子衡点头:“黄道吉日,宜嫁娶,走吧。”
他说着轻轻拍了一下余思量的肩膀,率先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余思量:“……”
他看了一眼身上没来得及换掉的礼服,再看看薄子衡身上那身明显为了参加婚礼换的正装,叹了口气,跟了上去:“我请你。”
“我刚接了大单子,当然我请客。”薄子衡笑了笑,带他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