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家里家外,我都用不着利用她来抬自已的名声。祖父,我无错,你这般的骂我。日后恕我不能常来你面前请安问好。我怕你见到我,你的心情就不好。今天这一桩事情,祖父,你不把证据摆出来,我就去跟大伯父求一个公道。上不慈下可以不愚孝。”
季老太爷气得脸涨红起来,而季守家这时非常不高兴的开口说:“父亲,你要是实在不想认下宁儿这个嫡孙女,你跟我直言。用不着孩子一次又一次无缘无故的来你面前受这种罪过。她这才多么的年纪,还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被你口口声声的叫贱人,父亲,你这个叫的人不亏心,可我这个亲生父亲听着太亏心。
我女儿生来一张嘴,又不是哑子,她自然要开口说话。你为了一个庶女,这般的打压嫡孙女,如果不是为了季家的名声和别的人着想,我们把事情在外面亮出去说一说,我就要瞧一瞧,这个庶女在外面还有没有名声可言,她还能不能活下去。
要说谁是贱人,那人就站在你的身后,这才多大的年纪,就能哭得如脂粉楼里的女人一般模样。父亲,为了季家的名声,你还是要好好看管好那贱人。”他回头冲着季安宁说:“走,你和你早已经糊涂的祖父多说什么话,他那里那能寻到什么的公道。他那一颗心,很多年前就歪到胳肢下面去了。”
季守家扯着季安宁出了后院的院子门,两人行远之后,季守家瞧着女儿叹息不已,说:“宁儿,这一点,你就别跟你母亲学,用不着一定要直着脖子跟人对上去。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先不用去管输赢,赶紧跟着人,用力哭上几声来表明你的委屈。”
季安宁是睁大眼睛瞧着季守家,这做父亲的人,这般教导女儿,他是想女儿将来做什么样的人?季守家瞧着女儿澄亮的眼眸,他越更觉得这些话田氏不会跟女儿说,他要趁着女儿年纪小,赶紧跟女儿说一说,免得女儿大了如她亲娘一样的性子。如田氏那样端正清高性情的女子,也只有他能容忍得下来。
季守家把女儿拉到偏静之处的亭子里面,父女两人对坐吹着四面来风。季守家瞧着季安宁的神色,很有些奇怪的问:“宁儿,你祖父骂你,你的心里不难过?”季安宁抬眼瞧着季守家的神色,想一想,还是决心哄一哄他,便摇头说:“父亲你站在我身边,又没有听从祖父的话训斥我,我就不难过。”
季守家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说:“你祖父知道护着一个见不得人的庶女,难道我不知道要护住自个的女儿。你以后避着你宝花姑姑,那是一个心性不正的人。再过几年,我们家把她远远的打发出门,家里的事情,就会少许多。”
季安宁总觉得季宝花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季家,当然也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她。她很有些奇怪跟季守家请教说:“父亲,我从来都不去招惹宝花姑姑,为何每次她都要在祖父面前来害我?就是这一次的事情,我只是跟三嫂嫂提了提她现在外面有了才名的名号,又没有添加一个字。再说,我就是不提这桩事情,三嫂嫂只要去娘家一趟,一样会听到这个消息。”
季守家眉尾抬了抬,他冷笑着说:“你祖父这些事情糊涂着,只怕还是那个小女子在做妖,她又想得了好处,又想借机压你一压。她也不想一想,从前是你们年纪还小,父亲没有花心思在家里。现在瞧起来,有些事情还是要动一动,她这般年纪就已经知道思春,那就把她的亲事早早的定下来。”
季安宁很是佩服季守家,这样的内宅算计,他都能当着小女儿的面一一的说出来。季守家瞧着女儿的神色,越更觉得田氏为人太过善良单纯,把女儿教导得跟她一样的单纯不知事情。季守家在此时觉得他明白长兄的盘算,明白他为何宁愿他养短期内的外室,也不许他把那些女人招惹回来。
他的妻子如此单纯,女儿如此纯良,两人都是如小白兔一样的性情,外面的女人,不管表现得如何的单纯如一,那有他护着的人,表现的内在外在如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陪同
季守家的目光落在季安宁的面上,他只觉得他的女儿不能如田氏那般的活着,田氏能嫁进是非少的季家来,季安宁未必有她这样的福气,能嫁进同样的门户去。季老太爷夫妻活着,季家是不会分家,凭着季守业的身份,另外两房的儿女,跟着一样身价都往上抬了抬。
季安宁被季守家望来又望去,她伸手摸了摸脸,说:“父亲,我的脸脏了吗?”季守家笑着摇了摇头,他思来想去,总觉得和年纪小的女儿说话,说深了,她不懂,自个刚刚明说季宝花思春,如果她懂,那脸上一定会有羞色,可他仔细瞧上去,她就是一脸的懵懂神情。
可是他要把话说得浅了,只怕对女儿也没有什么作用。季守家瞅着女儿,心里很是为难,如果田氏如布氏那般性子,他就用不着为女儿去谋划一番。季守家在心里叹息不已,他没有认认真真的养过女儿,可也知道不能太过娇养女儿。
季守家心里山一重水一重的翻滚,面上却还是保持着平静。父女两人闲闲的坐一会吹吹风,他们回到三园时,田氏带着季树梢在院子里漫步,母子两人笑着说话。季树梢瞧见进院子门的季守家和季安宁,他欢喜的奔上前来,临到两人面前来,他的神情又有些迟疑不决起来。
后来,他还是停下脚步,很是恭敬的给季守家问好之后,再直接扑到季安宁的怀里。季安宁抱着小人儿,欢喜的问:“梢儿。可要姐姐带着你看花?”季树梢手指往外面指一指,笑着说:“想大伯母。”
季安宁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他的头,这么小的人儿。现在就这么的机灵,嘴巴甜得知道借着布氏的身份来说话。季守家和田氏自是放他们姐弟去一园里,他们夫妻坐在树荫下面吹着风,季守家把季老太爷做的事说给田氏听,见到她同样是一脸不奇怪的神情。
他略有些惊讶的说:“你也不生气?”田氏飘了季守家一眼,说:“我要跟老太爷为这些口舌事情计较,只怕是事情太多了。反正他骂我女儿是贱人时。怎么就没有想过孩子的身上也有他的血脉。我的女儿贱,那太爷和三爷又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呢?”
季守家瞧着田氏的神情,那般不在意的神情。让他一时庆幸一时又觉得心里涩然难当,他低声说:“我现在年纪大了,不会再象以前那样的混下去。父亲那边的事情,以后就由我来应付。父亲既然这般的不怠见她。那以后非年节时。就不要让她去面前惹恼怒老人家。”
田氏轻舒一口气,她望着季守家的眼神暖了暖,低声说:“三爷,有你在家,我和孩子的日子就能过得安稳一些。”季守家望着她,想一想说:“以前你心里是不是认为我根本不是人,连做父亲的责任都不愿意担着。”
田氏轻轻的笑了起来,看着他轻摇头。实话实说说:“你比许多男人要好太多,至少你从来没有舍弃过我们母子。你做什么事情。都是摆在明面上来,从来不对妻儿行暗事。”季守家听着田氏的话,一时之间反而不知应该如何面对她,这样的略有些夸奖意味的话,怎么他听起来感觉那样的复杂。
田氏自然是瞧见季守家面上的纠结神情,只是她一直觉得正因为他是这样的人,她才想着不要多想她自个情感方面的得失,就是为了儿女,她一定要能够包容得了他在外面的多情。季守家瞧着田氏的眼眸,那里面再没有当初瞧他时,那种脉脉含情的神色。
季守家心里暗暗的疼痛起来,他以为这些年见多了外面那些风情女子,早已对田氏这种平淡如水的女子,没有年轻不懂事时的那份情意,他待她只有夫妻情意。然而如今心里的失意,却让他只能勉强的压抑下去。
他瞧着微微笑得仿佛什么都不知的田氏,这种闷意只能强咽回去。眼前这个人,再也不是那个因他笑而笑的女人,她如今心里眼里儿女为重。田氏侧目瞧见沉着脸思索着的季守家,她轻轻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