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树梢年纪虽小,他还是有一定的表达能力,他相当乐于跟兄长分享这一天里的见闻。他的童言童语,时常有词不达意的时意,季树立却能听懂他的话。季安宁趁着季树梢的心思在地上石子上面时,她赶紧跟季树立说了说田百珍的事情。
季树立听后笑着说:“等到那一日,我去瞧一瞧未来的表姐夫。”季安宁也觉得这一桩亲事不出意外,一定会水到渠成的结下来。季安宁很有些舍不得说:“哥哥,珍姐姐嫁人之后,我们就没有那么容易见到她。”
季树立笑眼瞧着她,说:“这两年里,你也很少见到珍姐姐。她现在定下亲事,也要两年后成亲。”季安宁挽住季树立的胳膊,轻轻的靠过去,低声说:“我看外祖母和大舅母都很是欢喜那人,说那样的人口和家境。是最适合珍姐姐的人。”
季树立伸手摸了摸季安宁的手,觉得她的小手暖和后,他笑着说:“珍姐姐就是嫁人了。我们也是她的弟弟妹妹。”季安宁轻轻点头,又抱怨说:“两年后成亲,珍姐姐还是嫁得太早了一些。”
季树立笑瞧着她,说:“你舍不得珍姐姐,这明后年的休假日时,我常陪你去舅舅家。”季安宁很是懂事的跟她摇头说:“不用了,哥哥要用心读书。珍姐姐要做绣衣,我也要用心写字带弟弟玩耍。”
季树梢从地上拾起小石头,欢喜的捧到兄姐面前来。季树立和季安宁很是仔细的瞧了瞧小石头。石头光滑有一条曲水线,瞧上去很美。季安宁冲着季树梢竖了拇指说:“很美。”小人儿欢喜的笑了起来,又抬头望向季树立,见到兄长一样肯定的点头。他捧着石头就往田氏那里跑去。
他跑远之后。季安宁冲着季树立竖起拇指,说:“哥哥,你这一次带回来的石子,比前一次带回来的要美。”季树立笑着点头说:“我那里还有几块石头,明天再丢一块出来让梢儿在院子里寻宝玩耍。”
季安宁瞧着季树立的神情,她轻轻的拉一下他的手,说:“哥哥,那一天你出门买花石。能不能带我一块去?”季树立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好。等去过大舅舅家后,过两天我带你一块出去。”
季安宁很是欢喜的瞧着他,低声说:“那你要帮我跟母亲说话,说你要带我出去长见识。”“好”季树立很是痛快的答应下来,他的同伴在假期时,也一样会带着年纪小的弟妹们一块出门玩耍。季安宁现在这样的年纪,正是可以带出门又不用避讳的年纪。
兄妹两人说好事情后,季安宁是满脸欢喜的摇晃着季树立的手,跟她说:“今天,大舅母跟母亲说,你也要我学一学管帐的本事。哥哥,我在回来的路上跟母亲说了,我就要哥哥闲时教我,不用另外寻女先生回来教我。哥哥,你答应我教我吧?”
季树立笑而不语的瞧着季安宁,瞧得她立时明白过来,更加摇晃起他的手起来,声音糯糯的说:“哥哥,好哥哥,你知道我一直不笨,我就是懒得多想几个折子,你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的跟你学。”
季树立被她晃得身子都摆了好几下后,他头疼得瞧着季安宁,说:“只要母亲答应下来,我自然乐意教你管帐,那又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季安宁立时笑咧得露出几颗牙齿出来,瞧得季树立望着她说:“宁儿,你笑得太过了,赶紧把嘴巴给我稍稍收敛一些。”
季安宁立时恢复笑不露齿的样子,季树立这一下子轻轻点头赞同起来,说:“我晚上给你例一个表,过几日,你就开始跟我学习管帐。有空时,我带你去街上买日用品,你心里也要对外面的物价有成数。
你一天天大起来,可不能再跟从前一样的混日子。我听说那位小姑奶奶在学堂很受众人欢迎,现在她在家里也表现得很好。她一向瞧不习惯你和悦儿两人,我不信她能改得掉本性,你还是要防一防她,不要让她把你们算计过去。“
季安宁连连点头,只觉得季树立这样的好男人,将来不知会给谁家的小女子拾在手里。季树立瞧着季安宁的神情,他只觉得她又听见他话里表面的意思,他很有些无奈的想着,将来不能把这个傻妹妹嫁给精明人,她仿佛天生比别人要少一个心眼。
兄妹两人走到田氏屋里时,季树梢已经在跟田氏显摆他这些日子在院子里拾来的美丽石子。田氏一边顺着他的话赞美着,一边抬眼瞧着进来的一对儿女,她的眼里有着了然的笑意,长子愿意这样用了心思来哄着小弟高兴,她这个做娘亲的人,自然是要锦上添花。
季守家回来时,田氏叫人传菜进来,一家人坐下来用餐后。田氏亲手端茶给季守家品,她随口把田家会小宴的事情跟季守家说了说,又转着弯要季守家帮着去查问那个男子的情况。季守家听后笑着点了点头,略有些取笑的跟田氏说:“你对珍姐儿的亲事,都这般的上心。日后轮到我们家的宁儿时,你岂不是会茶饭不思。”
田氏瞧一瞧一对大的儿女装出喝清水的样子,再瞧一瞧小儿子瞪着一双笑眼望过来的神情,她暗中瞪眼瞧着季守家说:“过几年,宁儿的亲事,你要好好的访一访。”季守家瞧着一脸乖巧模样的女儿,虽说女儿没有两个儿子聪敏,可是自已现在用的帕子,都是她细心打点的,全是他喜欢清爽样式,这份贴心比两个儿子来得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算计
季守家顿时对未来的女婿生起几分不喜的心思,他跟田氏说:“宁儿的年纪还小,绝对不能早早的许人。这几年,不知那些人家长辈们是怎么想的,一个个的女儿身子骨还没有长全,他们就把女儿许了出去。”
田氏已经习惯他一阵风一阵雨的作法,她轻轻的叹气说:“总而言之,长辈们也都是一心为女儿着想,想着早嫁过去行,趁着两人都还年纪小,可以好好的相处,夫妻的感情也能深厚一些,可是生子是一定要过了十六岁。”
季安宁听着她的话,只觉得满头的黑线,十六岁生子也是太早了一些。季树立瞧一瞧低着头的妹妹,赶紧把他要在假期里教季安宁算术的事跟父母说了说,季守家瞧着长子,面上有些迟疑的说:“你功课要紧,那有空闲来教导你妹妹。还不如,我闲时来教她这些事情。”
季安宁立时皱眉头起来,季守家学问还是不错,只是他的性子急躁,他来做先生,大约也只有季树立这样聪明有天分的人才消受得起。季安宁悄悄的伸手扯了扯兄长的衣袖,再抬眼给田氏递了眼神过去。田氏瞧着女儿的神色,笑着说:“三爷,小女孩子的事情,那需要你亲自上场,你就把这事交给立儿吧。”
季树立在一旁笑着说:“父亲,我每日会在做完功课后,再来教妹妹,顺带我也能重新温习一遍。”季守家瞧着季安宁面上的喜色,想一想后。他皱眉头转头跟田氏说:“我和你都不傻,为何生的女儿在做学问上有些傻?”
田氏没有好气的瞧着他,说:“一个女子要那么好的学问做什么?她又用不着参加科考。也用不着当秀才在外面授课挣钱养家。我还不想宁儿学那些用不着的本事,到时候本事不精,悲花悲月倒是学一个十足起来。”
季老太爷上一次在家宴后,他心血来潮要考核孩子们的学业功课,要孙儿们孙女们在他面前来显示才艺。在众多的男子里面,季树立的书画都是特别的出众,就做诗差了许多。还不及年纪比他少两岁的季树程有诗才。
季树立的诗,瞧上去端正,却少了几分的情趣。而女子里面季宝花的诗最出众。她小小的年纪,那诗写得看后顿时生泣意,只觉得满天的雨丝都是她的伤心泪。当然最不出众的人就是季安宁,她的诗做得格外直白。是那种顺口溜的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