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景柔愣了愣,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一个闪身,躲进了来时路上的一块山石之后。
竹林中,片片竹叶微微浮动,不过片刻,一道有些肥胖的灰色身影步出。
只一眼,蓝景柔就认出了这人,正是当初自己掉进血池之后迷迷糊糊间见到的那人。
也许,当初就是这人将她挪到了那洞府之中?
满心猜忌间,血池中的云鸣终于露了头。
“师傅。”看着那道灰色人影,云鸣嘶哑出声,他声音低沉,如同干枯了一般,听在耳中仿佛能将耳膜刺破一般。
趴在山石之上,蓝景柔一时间头痛欲裂,只得将耳朵捂住。
“听说,巩七死于你手?!”
山石后的蓝景柔一震,她虽捂着耳朵,可外界的声音却并不是听不见。
那被云鸣称为师傅的人提到巩七,是否也就表示,其实他是知道自己如今和云鸣同住一个洞府?
“是。”
“你带走那女人,是上次血池所救的那个?”
“是。”
云鸣的回答一丝不苟,如同忠心的奴仆一般。
没错,忠心的奴仆!
蓝景柔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形容,云鸣平时说话平淡,可与这人对话时,却带上了些许不同,他身上原本那种上位者的气息,瞬间消失了一般。
想要抬头看看,脑中的刚刚淡了些的刺痛再次出现。
“我想要留住她。”
灰衣人沉默,许久没有回答。
蓝景柔等舒适些,再抬起头时,那灰衣中年男人已经走了,血池中,云鸣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做什么。
蓝景柔趴在山石之上,不敢妄动,若是那灰衣人还没走远,她出去很有可能被抓个现行。
蓝景柔不愿意去想被抓到会不会有什么后果,反正不被现便是最好的。
云鸣在血池中待了许久,夜幕落下,蓝景柔才看见他从血池中一步一步走出。
暗色的血液顺着云鸣的身体滑落,带起的血浪让空气中的腥味浓郁的让人作呕。
云鸣快上岸时,蓝景柔才收回了视线,听着背后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蓝景柔不由想着今日云鸣和那灰衣人的对话。
当初她掉入血池之时,在这里的,应该不止那灰衣男人一人,当时的云鸣很有可能是在血池中的,只是自己当初没有看到他。
是他救了她!
可他为什么救她?!蓝景柔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相救。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作为和性子,都不是一个该有圣母之心的人。
他会救自己,除了对自己带着某种目地,蓝景柔想不到其他。
只是,自己这一穷二白,云鸣能在她身上谋划什么?
一时间,除了对云鸣的畏惧,蓝景柔对云鸣的防备也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