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对秧秧的感情逐渐发酵,越来越难以控制。
但他还是有理智的。
岳父岳母待他好,他不能因一己之私就把人困在身边。
秧秧救母之后,确定秧秧是异世之魂后,他开始害怕。
害怕战胜了理智。
他想,他无论如何也要把秧秧留在身边,护好秧秧的那盏灯,每日从秧秧的身旁醒来,就能知道她呼吸是否还在。
最终请旨赐婚。
原来不用他请旨赐婚,秧秧也是要嫁给他的。
如果不是他亲自请旨,只是父皇下旨赐婚那一刻,不用王府和容府的人站出来,他知道自己也会站出来让秧秧拒掉圣旨。
他要的从来都是秧秧心甘情愿。
他要的不是亲情。
他要秧秧爱他。
但他也知道,从自己请旨那一刻起,路就歪了。
或者说,从父皇拿出岳父岳母婚事作为筹码那一刻起,路早就歪了。
人是贪婪的。
他不是圣人。
贪官一旦上了贼船就停不下来,权利和钱财令人着魔。
秧秧也令他着魔。
“殿下……”若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司徒君抱着人进寝殿,吩咐她道:“备热水。”
若榴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不由自主扫一眼主子。
瞧见嘴上的伤口,顿时心疼了。
她不仅去备热水,还大半夜把厨房的人叫起来给主子炖补汤,等主子醒了就能喝上。
司徒君让她们都退下,自己亲自伺候。
若榴和霜女退下了。
雪狼没有。
它就在床前看着,眼神冰冷,像是要把司徒君瞪出一个窟窿来。
雪狼是公的,司徒君要赶它,知道明着赶不行,肯定会吵到秧秧睡觉。
他把霜女叫进来,让霜女带雪狼是山上转两圈。
秧秧从不把雪狼当家养,没事就爱带着雪狼去山里头捕猎,秧秧要是没空,就会让霜女带着去。
每次雪狼都会迈着它那不可一世的步子走在前头,表面没什么大动静,心里头早迫不及待了。
此刻它却没移动步子一下。
雪狼本就通人性,又是南疆圣女口中的灵物,自然是察觉今晚的主人不对劲。
它们都靠气味分辨事物,人在开心接受和被迫接受时发出的气味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