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承乾宫那一道小门前,胤禛在门口站定。
苏培盛在一旁瞧着比皇帝还纠结,这都多少日了,皇上几乎天天来一遍承乾宫,天天回去要听俪妃今日做了什么,偏偏不愿意去见俪妃娘娘,你说这闹得是什么事。
胤禛终于还是没有敲开那道门,因为有人从内打开了那道门。
胤禛日日来,自然一个没提防便被人瞧见了。他来承乾宫时,穿着常服,苏培盛也是,这是之前养成的习惯了,养心殿离承乾宫近,也不会遇见其他人。那日华妃宫里一个小太监不知怎的偏偏从那里经过便瞧见了这一幕。
自以为自己抓到了俪妃娘娘私会男子的证据,乐呵呵地禀告给了华妃。自从上次纯元故衣后皇后便病了,六宫诸事皆落在了华妃头上,华妃听闻这个喜不自胜,莞嫔她一时半会动不了,俪妃被她抓住了个这么大的马脚,她岂有放过的道理。
于是便叫小太监日日蹲守,不过下一日,小太监便又看见了皇帝及苏培盛。
小太监连忙叫那边的人去喊华妃娘娘,自己则是观察着,不让“奸夫”溜走。
华妃是使人踹开的承乾宫大门,彼时她在陪弘晔玩闹,听闻华妃娘娘闯了进来,连忙起身去迎。叫乳母还有身边的大宫女都陪着弘晔。
“华妃娘娘何事登门?”流朱镇静问道。
“啧,本宫就是瞧不上你们这副假清高的样子”华妃轻蔑道,“来人将俪妃绑起来,这个秽乱后宫的淫妇,本宫今天便要一整这宫内的风气!”
华妃身边的宫人就要上手,流朱这才变了脸色,“你我同为宫妃,你无凭无据,凭什么绑我?”
华妃冷笑一声,“你还要凭据,奸夫本宫都替你带来了,你承乾宫的西角门开得倒是勤快。”
流朱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便明白是何事了,她心思一动,听到远处似乎是苏培盛的声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真是要瞌睡都有人递枕头。
她一改之前的强硬模样,眼眶逐渐湿润,甚至有意让华妃的宫人把自己拉扯地狼狈了些,她本身就身形纤细,今日并未梳起旗头,只松松挽着一个发髻,瞧着更是弱柳扶风,别有一番风流姿态。
华妃越看越觉得来气,想起那一日便是她将皇上从自己那里勾走,心中怒气冲天,便高高扬起手想要掌掴她。
华妃的手没能碰到流朱一点,身穿着常服的皇帝抓住了她的手,华妃能感受到自己的手腕被握得生疼,抬头便看到皇帝冰凉的目光,犹如看死物的眼神,她心头发凉。然后皇帝才把她向后一推,回头去管俪妃。
流朱看到胤禛来了,眼泪便忍不住了,她眼眶湿润地看了一眼胤禛,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
她比之前瘦了些。
胤禛心疼极了。
他后悔了。他太后悔了。
他不该将她置于这种境地,他不该那一日不动声色地离开,他不该在这之后再不去找她……看见她这般模样,千错万错胤禛都觉得是自己的错。
(胤禛不知道的是,流朱那时候刚出月子身上难免丰润许多,现在才是她正常时候的声量,情人眼里出西施,胤禛咋看都觉得流朱是受了委屈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