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嗓子似乎生病了,声音不对劲。
女子抬头,警告地看了仙鹤一眼,仙鹤浑身一冷,溜之大吉。
小鸟擦干自己的眼泪,哽咽着说:“姨姨,你去了哪里?怎么都不跟俺说一句就走了,你不知道……仙尊好坏,他非要俺修无情道,还说等俺飞升了爷爷早就死了!”
连娘亲都不叫了,当真是生气了。
幻化成为女子的时雪安抚着小鸟,他也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说那种话,小鸟还是只幼鸟,她心里有爷爷是好事,可为什么,他在小鸟不听话的时候反应那么大?
明明他的每一天都要面临门派的存亡兴衰,每一天都在被山里的动物气,为什么偏偏是小鸟点燃了他那股无名火?
“你是修无情道的好苗子,表哥并非故意那样说。”他笃定,只因为小鸟是千年难遇的人才,他才会这么着急让她修无情道。
小鸟抓紧白花花的衣服,哀求道:“姨姨,你说他会待俺好的,但他对俺一点也不好,俺不回去了,就陪你出去历练,好不好?”
生怕姨姨不答应她,她焦急地补充,“俺会喷火,吃得也少,不会给姨姨添麻烦的!姨姨,求求你,带俺走吧!”
白花花半天没有出声,表情说不上是难过还是平静,小鸟慢慢松开了她的衣服,“姨姨……?”
小鸟怔忪,而后伤心地闭上眼睛,也许,过一会姨姨就要离开了,姨姨不会带她走的……
姨姨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就让她再抱抱姨姨吧。
白花花的心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他有些窒息,他真的那么可怕吗?
她宁肯出去浪迹天涯,也不愿意留在他身边了。
修无情道,真的会将人变成怪物吗?
她说,他没有心。
小鸟感到冰凉的手指在抚摸她的绒毛,她忍着不哭,不想让难得的相聚变成悲伤的离别。
“我……”她听到低哑的声音说,“他知道错了,我已经骂过他了,他正在等你,你回去吧,我要走了。”
小鸟颤抖了下,最终还是听话地点头,她睁开了眼,撑起一个难看的笑容,“姨姨,俺会乖的,你不要挂念俺,有空回来看看俺……”
她跳了下去,背着翅膀,小小的身影在风雪中慢慢走远,渐渐看不清了。
时雪挥袖,恢复为平时的样子,他盯着一朵灿然开放的红梅入神。
都是他,小鸟为什么只喜欢作为白花花的他?
鹅毛雪花落在他的发上、肩膀上,他的眼神像孩子一样茫然,在纯净的雪地中孤单站立,半晌才抬起脚,留下一串浅浅的足印。
小鸟蹲在门口,怯生生地望着他,头上积了一小团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