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栀只希望他的学问能对得起他的脾气,否则会让这人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扎心。
“沈管家没空见你,你是来教孩子的,不是来跟我家管家讨教学问的。
请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私底下你们愿意如何来往我不管了,先把这一份聘用协议签一下。”
沈南栀取出提前准备好的协议,这个人脾气这么臭,吃的又多,要是玩儿几天走了,她不是亏大了吗?
张直倒是没想这么多,签协议也是应该的,拿人家银子总得做事儿,他也不是来蹭饭片骗银子的,问心无愧。
“好,我签。”
看了看协议内容,张直痛快的签了自己的名字,还按了手印,不过他抬头,就看到了沈南栀嘴角诡异的笑容,突然感觉后背冒出一股凉意,直觉这个协议有问题。
没等他仔细看,沈南栀已经抽走,欣赏一番,交给魏婆子的儿子鲁方,“去让衙门盖了章,记录在案。”
“是。”
等衙门盖了章,这份协议就是有了法律效力,官府都会站在她这一边。
沈南栀也是从沈怀恩那里知道这些事情的,虽说古代是官本位,官府的势力大于一切,可是律法也是很公正的,都有自己的一套法则。
就像是《劳动法》一样,官府有专门的一套律法对商户雇佣长工,伙计,管事儿,各府的买卖奴才都有约束和惩罚的。
只要张直签了协议,就必须要履行,他又是个穷酸秀才,若是敢违背,沈南栀一告一个准儿,这生死前程都被沈南栀拿捏了。
张直很快从沈南栀脸上看到了什么是变脸术,“孩子们就交给你了,七天一休沐,每日上午一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的课,能保证吗?”
张直也想去书院进修,专心苦读,可是没钱啊,书院束修一年都几十两银子呢,还有各种花销,他负担不起,所以时间还是充足的。
“能的。”
“那就好,我家小丽和几个女孩子你也顺便教导了吧。”
“这不行,我不教女弟子,你可以单独请女先生,这个不符合规矩。”
沈南栀笑的很和气:“规矩啊?咱们签的协议有说不教女弟子的吗?”
“没,没有。”
“那不就行了?都是七岁以下的女孩子,都不到男女大防的年纪,教一下怎么了?”
张直脾气臭,对沈南栀的慢待很生气:“我的原则就是不收女弟子,大不了这先生我不做了。”
“哈,有原则,有骨气,有脾气,我最喜欢你这样的人才了,不干了?可以,按照协议规定,赔偿十倍银子给我,一年束修的十倍,也就是两百四十两,先生若是拿出来,我立马放你走。”
张直目瞪口呆,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她在这儿等着自己呢,“你……”
沈南栀又变脸,变的温和亲切,像是邻家大姐姐,“先生啊,我也不是非要让你赔偿,刚才是我小人之心了,你看看,你的原则可不可以变一变?
人活一辈子这么久,哪儿能一直坚守一个原则?就像是做人的底线一样,就是用来突破的呀!
原则可以换,底线要突破,等先生你堪破这两点,你将来定能平步青云,万事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