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蕴藉一阵无语,从前他怎么没发现陆永元这么呆?有些事情上那般敏锐,怎么到感情上,就这么愚钝呢?简直让陈蕴藉窒息。
“你跟我大哥又不一样,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呢?”陈蕴藉叹道。
陆永元闻言,觉得也是,“你大哥这样的品貌,就算有通房,想嫁给他的人也是一大把。”
陈蕴藉表示他不想说话了。
“怎么不说了?”陆永元疑惑。
陈蕴藉窒息,倒了杯茶,降降火,叹道,“你还是不要琢磨什么态度不态度的了,还是听我的用功读书吧,梁家不会同意把婚期定在明年的。这要是换了我,我得订到三四年后。”
陆永元也被他说得郁闷了,“为什么啊?我家也不是什么狼窝虎穴,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与信任无关。”陈蕴藉道。
如果他是当爹的,绝对不会把女儿嫁出去那么早。
陆永元眉头紧皱,也不说话了。
边上的邵宜年在他们聊起来的时候,就已经闭嘴了,这会儿见他们把天聊死,也没敢接茬。
因为他比陆永元小一岁,不过他的未婚妻比他大一岁,今年就已经及笄,而他还未到十五,婚期就定在明年,这会儿要是把话题转到他身上,这不是吸引火力吗?
今日下学后,陈蕴藉便直接回家。
回家之后也还有他大哥的考试,应付完大哥的考试,陈蕴藉才得了喘息的时间。
“大哥,盛清涵要参加秋闱的事,你听说了没?”陈蕴藉吃着茶点,随口问了一句。
陈蕴贤正在看书,听他问起这个,眉头一挑,“听说了,闹得这么大,怎么可能没听说?”
“大哥觉得,盛清涵能考中吗?”陈蕴藉问道。
陈蕴贤沉吟片刻,“解元可能考不上,但举人还是能考中的。”
“大哥觉得他能考中?”这可跟外头的传言大相庭径。
陈蕴贤将书放下,看着弟弟,“蕴藉为何对盛清涵能不能考中的事,如此关心?”
“还不是因为邵宜年,他今天同我说起这个,我就随口说了两句,他有些不高兴。”陈蕴藉把今日午间同邵宜年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大哥为何觉得他能考中?他天资当真如此之高?学个一年半载就能考举人了?”
“盛清涵虽是年幼被卖到兰园,但他幼时也是考过县试和府试的,并且均为第一,还没来得及参加院试,就被卖到了兰园里,沦落成了下九流的戏子,他并非没有基础,这些年也一直都没有放弃学业,能考中举人,不难。”陈蕴贤道。
这番话落得陈蕴藉的耳朵里,就有些奇怪了。
“大哥好像对盛清涵的事,很了解?”陈蕴藉眉头微蹙道。
陈蕴贤瞥了弟弟一眼,“你倒是敏锐。”
这话让陈蕴藉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这个盛清涵,还同他哥哥有联系?
“盛清涵与我同庚,当初他刚名声鹊起,有人打他的注意,我帮他挡了一些人,因此这些年也有些交情。”陈蕴贤道。
陈蕴藉:“……”
他哥哥的朋友圈子真是遍布上九流和下九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