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清水递过来,仰面躺在那里的人侧着身子接住漱口,喝完将水杯还给对方,“上个月的确是我的杰作,接下来你还会看到无数次我的杰作。”
易仁新接住水杯放在一旁,重新拿起冲牙器示意他张开口,“看的出来,你现在就像是一个猎人专门来抓狮子的。”
“我给你两条路。”
宋兼语道,“第一条去跟警方自首,将你这么多年所作所为都跟警方交代清楚,还有那个让人恶心的闻堰一起去自首。”
举着冲牙器的易仁新面不改色,“第二条路是什么?”
“死在我手中。”
易仁新一愣,走在凳子上看着说出这句话的人,数秒后嗤笑出声,“杀了我,倒是为这个世上除了一害,可你杀了我,又跟我有什么区别呢?”
同样成为一名吃人的狮子。
宋兼语看向那双没有任何害怕的眼睛,同样勾唇微笑,“我也是人,为什么要有区别?”
半个小时后,完好无损洗完牙的人从牙科诊所内出来。
临走前,易仁新叫住了那道要离去的身影,“名字,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宋兼语回头,看向对方。
“至少某一天我死在你手里的时候,我好知道杀死我的猎人是谁。”易仁新摊开手掌,一脸无辜的神情,“你这么神通广大,总不会连一个名字都不敢告诉一个马上就要被你玩弄在股掌里的人吧?”
踏出台阶离开的人,只给易仁新留下了四个字。
“你的敌人。”
“我的敌人吗?”易仁新站在诊所门口,望着巷子里那一道道监视着自己的便衣刑警,独自喃喃自语,“原来敌人也会救人啊。”
真是可惜,他以为他们能够成为朋友。
宋兼语从东城小巷里出去,顶着一口刚洗干净的牙齿转头就请了工人,将家里的阳台按照监狱的标准给他焊死了无数根栏杆。
别说那俩个孙女会掉下去,就算是只耗子都没有办法从缝隙里钻出去。
做完这一切的人,临走之前不忘给双胞胎姐妹做了晚饭。
重新回到拘留室内的人,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望着栏杆外那道背对着自己的少年身影无语叹气。
“周奕辰,你到底什么时候转学?”
他看到这家伙一身金禾中学的校服,都觉得刺眼。
被他念叨名字的少年,将脑袋从作业本中抬起,转过身来望着栏杆内关着的某人,“你什么时候不来坐牢了,我就什么时候转学,怎么样?”
“这个主意好烂!”宋兼语满脸嫌弃。
“总比你为了免费吃喝长期住拘留室强。”周奕辰同样嫌弃,嫌弃的同时将书包内还有点余温的肉包子递给他,鼓着一张气鼓鼓的包子脸白了宋兼语一眼,“刚开学我快要忙死了,还要来看望你。”
啃着肉包子的人,一脸无所谓,“我又没让你来,你可以不来的。”
“我不来你就每天吃着馒头跟白开水,肉包子还给我我就走。”周奕辰伸手。
宋兼语飞速将包子塞进口中,毫无形象的咽下去,“没了,我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