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邹翊辰正要脱口而出,一个念头忽然涌上心头,灵机一动心想:“怎不借着这次机会让爹爹教我剑法呢?”故作忸怩说道:“爹爹这个……”紧接着便佯犹豫,微蹙额头,好似一副全然不解的样子。
这倒是让邹岚司心里略加遗憾道:“这孩子虽是调皮,如今知道这一道穴位图,已实属不易,也就不难为她了。”
邹翊辰一瞧爹爹邹岚司双手已经开始叠收穴位图,不免大惊道:“爹爹且慢!”说着将穴位图展开又放到黑胡桃木制成的桌子上,转头对邹岚司道:“爹爹孩儿要是说对了,爹爹可否教翊儿剑法?”
“你一个女孩子家学什么剑法?还不如读些医理方面的书籍,爹爹就晓得医理,这个博大精深!”
“爹爹……”邹翊辰嗓子里出细弱的声音,撒娇道。
没料到邹岚司竟然眉头一竖,皱着大眉说道:“这个事情不能商量,爹爹答应过你娘亲,不行就是不行”
“为什么?”
“我定不能教你们功夫,除了这个什么都行!”
“可是我小时候你不是教我了吗?”
“我怎么可能教你害死……”说着,觉得自己像是说漏了什么,便不再说再去。
邹翊辰一听,小鹅蛋脸上的眉毛薇薇紧蹙道“害死?”
“还似!还似!我怎么可能教你还似是你小时候。虽说你小时常常拿剑摆弄,但是无伤大雅。现在要让一个娉婷之美的女孩子家,舞蹈弄枪你觉得你成和体统!”
邹翊辰从没见过父亲对谁火,就连语气稍重些都没有过,今天爹爹的反常,定是让她觉得百思不得其解释。
原来,邹岚司自打生下二人,一直怕姐弟习武,便从来不在庭院中拔剑练功,时常是早上鸡鸣之时穿衣到旁边的竹林去,一去就是几个时辰。回来时正值邹翊辰和邹景辰起床之际,他们也就自然不知,父亲其实很早就不欢喜他们练功玩耍。况且,邹岚司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难得一见他火,也只有在情急关头才会有如此反应。
“可是……”邹翊辰本想说,可是翊儿欢喜的紧啊,话哽咽到了喉,着实也没有说的出口。咽下这口气,说:“爹爹,觉得女儿习医理好,那女儿就学医理,待女儿医理不错之日,也希得爹爹教我剑法。”
邹岚司本就在生气,邹翊辰这么一说,道也迎合了他的胃口,心想:“你个小娃娃家,好大的胆子,定能说出这种豪迈之气的话来,倒也有几分男子之气,只可惜啊,只可惜造化弄人啊。”答道:“哦?你能饱读医书,倒也是极好,好!”粗着嗓子道,但是眼里却流露着绵绵的情意。
待邹岚司走后,邹翊辰再也忍不住泪水,嚎啕大哭了起来。邹景辰看妹妹邹翊辰哭的双眼通红,心生怜爱,说道:“你现在医术不差,即懂得穴位之理,又懂得开药方子,方能很快掌握要领。”
邹翊辰听罢这话义凛,心想:“这又没有告诉别人,怎生他会知道?难道是知凝说的?不会以知凝的性格她定不会张扬出去,那么是谁呢?”
原来前些日子知凝去抓药,正逢邹景辰去药铺取药,他看见知凝也在那里先吃了一惊,便立即躲到药铺一角,没一会儿又瞧见母亲的贴身丫鬟周嬷嬷蹑手蹑脚的进来。等到知凝走后,周嬷嬷和掌柜的说了些什么,又拿着知凝给大夫的方子誊写了一遍。邹景辰看着甚是觉得古怪,不免耳朵向前伸了伸,便听到大夫说:“这方子改的甚好,改的甚妙啊,鄙人现在别无他求,就只想拜访开药的长者,夫人能否通融通融问问那位姑娘,看这味药方是谁人所开?在下若是相见,那定是遇到了悬壶济世的神医,他可治天下之不治之症,便可福泽众人。夫人定是要三思啊!”大夫便走边说,直至将周嬷嬷送出药铺门外,看其消失在人群中,方才回到药店里,不免哀声叹气“可惜,可惜”。
“有那么可惜吗?”邹景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