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赵仵作叹了口气,道:“原来破绽竟在这里,这一阵却是赵某败了。”假赵仵作气定神闲,神态悠然,丝毫不像瓮中之鳖网中之鱼,他反而有种随意挥洒,如同大老爷的做派。
铁手、李红袖可不敢怠慢,他们凝神盯着假赵仵作。一旦其有任何异动。他们当立刻动手。李红袖已经悄悄将左手白玉手腕已经悄悄移到了自己的三千青丝上。一根碧玉簪子已经悄悄卧在了手心,随引而发。而铁手也已做完了完全准备,他已经锁定了赵仵作,劲气运之于手,随时展开凌厉一击。
原随云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他轻轻挥动着折扇,含笑望着同样悠然自在的赵仵作,道:“既然败了,就必须有些败了的样子?可赵兄这等模样着实令在下难以有任何自豪感呀。可否问赵兄一个问题?”
赵仵作随口道:“问完后,是否便可动手了。”他没有直接回答原随云,然而言语之意已经告诉了原随云。原随云轻笑了一声,而后如同修行多年的老道,打了一个稽首。而后神态悠然,嘴角勾起一丝微微的笑意,道:“在下实在想不透刀疤汉子王涛竟因为赵仵作而自杀。”
赵仵作扫了一眼原随云,而后扫了一样面色如霜的铁手,再掠过到李红袖身上,才缓缓道:“我有机会杀他吗??”
原随云一愣,继而苦笑道:“时至今日赵仵作还有兴趣和在下吟风弄月,猜谜解题呀!呵呵,那小弟就说说自己的愚见。”
原随云沉吟了片刻,道:“如果小弟没有猜错当初审问王涛时分,你便已经在场,而且还是光明正大在场的。当时牢房中除了铁手、欧阳四兄弟外,便仅有一个主薄。原某猜想那个主薄便是赵仵作你假扮的??”
赵仵作大笑了三声,悠然道:“噢,我又如何成了县衙主薄了?请原公子指教。”
原随云笑道:“李主薄和赵仵作虽然是两个人,他们常出入县衙,然而从来没有人同时见过李主薄和赵仵作同时出现过。而且李主薄早在那天王涛死亡后,便告老还乡了。”
赵仵作笑容依旧,道:“在下可越听越糊涂了!好了,既然原公子想要将主薄当做在下,那就当成在下了。反正我身上已经背负了一条人命,又何必再加上一条呢?嗯,一条也是死,两条还不是只有死吗?”说道这里,赵仵作竟然非常反常的笑了起来。
李红袖的心顿时跌倒了低谷,这个假扮赵仵作的人可真是城府深厚,狡诈如狐呀。在如此劣势的情况下,他竟然没有半分惊慌失措,竟然还如此淡定?难道他真有什么依仗不成?想到这里,李红袖愈加谨慎了起来。
“哈哈,好,好!就如赵兄所言,你便去。”说罢,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停尸房响起。“什”折扇已经悄然合上,原随云踏着飘渺如云的步法,向着赵仵作攻去。折扇在原随云手中挥动,直指赵仵作的双眸。
任谁都可以看得出,原随云运转折扇使用得便是使用剑法中最为常见的‘刺’字决。原随云运扇一刺,速度不但奇快绝伦,而且端是刁钻毒辣,令人生出一种不可反抗之感。
赵仵作眼眸闪过一丝异光,他没有想到前一刻温文尔雅的原随云,下一刻竟然会动起手来。原本他以为原随云至少会向他解释为何他便是那个已经告老还乡的主薄。但原随云已经动手,而且一动手便是绝世凌厉的杀招。
原随云悍然出手,他措手不及。这般情况,他已经就失去了先手,陷入了劣势中去了。而且原随云左后还有铁手、李红袖两人虎视眈眈,这样他就等于陷入了一个泥潭之中。
赵仵作深吸了口气,此刻后悔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反而可能导致自己心神不宁,以致败落。他本就是一个非常冷静甚至冷酷的人,否则他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同伴剁成碎片缝合在了二十一具尸体腹腔中。
面对原随云那一击,他闪电般拔出腰间的解剖尸体的短刀向着原随云的折扇而去。
铿锵!
折扇和短刀没有任何虚假的碰撞了一下。
刹那间,火星四溅。
原随云手中折扇不但外观精美,而且还有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之功效,可谓是一等一的神兵宝器。这柄折扇和多情公子候希白的多情扇并称为神兵宝扇。因此折扇和短刀碰撞之刻,折扇完好无损,而且和短刀还碰撞出来了火星。
赵仵作连退了七步在稳住了身形,他瞳孔微缩,眼神中闪过浓浓的惊愕。原随云脸上含笑,手持折扇向后退了三步,却没有如赵仵作停滞下来。他脚不沽地,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小弧线,卸去了身上的力道,而后脚步一点,以比刚刚更加快的速度向着赵仵作而去。
此刻他左手持扇,右手却有悄然握在了挂在腰间的长剑剑柄之上。如此行为令人不禁生出或出扇击,或拔剑刺,或扇剑合击。此刻赵仵作已经陷入了非常艰难的局势中。
铁手、李红袖还未出手,端端就是一个原随云他就已经应付不过来了。赵仵作冷冷望着攻过来的原随云,他负手而立,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已经认输俯首了一般。然而他的神色却没有任何认输的迹象,反而带上了浓浓自信的笑意。
原随云面上不变,笑意淡淡,来到赵仵作近前时,“飕”的一声,折扇展开。原随云左手持扇往赵仵作脖颈出一划。一道淡淡的蓝光随之挥出。与此同时原随云弃右手握住的长剑不用,以手向着赵仵作的胸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