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几十年就要换一次,也不怕麻烦。
她要把洞府装修成宜家风!
潘旃自然不知道她此刻脑子里转什么念头,只看到她低垂着头,被自己揉散的碎发从耳后零碎散下,拂过她微微弯曲的后颈,异常洁白优美,让人心里痒痒的。
他发觉自己的目光留连了过久,也微觉不自在,掉开眼睛,咳嗽了一声。
魏紫棠从宜家和洞府的混搭幻想中惊醒过来,连忙抬头朝他笑了笑,道:“我这就放钰铴出来。”说着便打开灵兽袋。
先是越发威风凛凛宝相庄严的小狴犴小跑出来,一看到潘旃就睁大眼睛,直朝他怀中扑了过去。——看来灵兽还是对契约的灵魂更加默契。
然后阿白也振翅飞出来,这家伙倒是忠心,看也不看潘旃一眼,直接往魏紫棠飞过去,扑腾着翅膀想往她肩膀上停,毫不顾及自己多大的个子,幸好魏紫棠放出灵气来托住它,才没被它压垮。
阿白站定了还凑过去用脑袋脖子蹭魏紫棠的脸,一脸亲热。
意外的是桃花焜也出来了,却是虫子的形态,火红的一小点,像萤火虫一样飞来飞去,连话都不会说了。
魏紫棠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一味在摸着小狴犴的大脑袋安抚它的潘旃也抬起头来,手一招,魏紫棠还什么都没看清楚,桃花焜已被捻在他的指尖。
潘旃蹙眉看了看,轻笑道:“倒是我的错,我收了它的桃花瘴气,它反倒均衡不了体内的太阳真火了。紫棠,先把它给我吧,我闲暇时给它炼化一番,否则它恐怕就要废了。”
魏紫棠自然是点头:“好,有劳你了。”
潘旃乍一听她这说不上客气生疏但明显清楚分别了你我的语气,颇有些不习惯,剑眉微扬,似笑非笑看着她:“当初怎么没觉得你这般知礼?”
魏紫棠微微飞红了脸,侧过脸嗔道:“难道我以前就是野人不成!”
潘旃看着她脱离一贯时而清雅时而有几分艳丽,却总带着沉稳雍和,掩着骨子里的骄傲和敏感的姿态,竟是一番小女儿的娇嗔模样,心里忍不住想要离她再近几分,可又觉得两人并坐在榻上,这样挪动轻薄的意味太重,好容易才忍住,摸着小狴犴的脑袋的手却重了几分,惹得钰铴给了他不满的白眼。
暧昧的气氛是有神奇的互通性的,他的企图虽然没有付诸实现,魏紫棠却很敏感,八九不离十地感觉到了,她忍不住想往后再挪开些,也是觉得这样太刻意,才如坐针毡地维持原状,脸却更加红了些,低着头不再说话。
这样子男人看了自然只会更加心急如火,好在潘旃道行深厚,硬生生忍住了。
魏紫棠心里也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反常,忍不住暗自纳罕:我又不是没遇到过男人的表白,就是职场性骚扰也遇到过几次啊,怎么如此不中用了,难道是因为元婴修士的威压?
还是因为和他之前的关系奇特尴尬?
还是……
这样一想,心却凉了几分,忍不住对自己道:魏紫棠,千万别犯傻了,之前的事情还不算教训么?人家若是无意,你这算什么?
何况田蕤一个元婴初期的修士,都觉得自己的修为只配做侍妾呢。潘旃就算修为倒退,还有元婴中期呢,到时候他若是大大方方说,好啊,紫棠,我也挺喜欢你的,来做我的侍妾吧,我又要说什么?
这种暧昧萌动,千真万确不过是荷尔蒙作用而已,处在绝对强大位置,能主宰自己生死的男人突然温柔亲切地垂顾有加,就算自己对他有好感也不过是斯德哥尔摩情结,杂念一去,就没事了。
潘旃这个人,其实还真的是不错的,我很喜欢,很欣赏,做朋友很好,现在也和自己勉强算是朋友,不用再进一步了,否则一个不好朋友也没得做了。
这样想着,红晕从脸颊慢慢退散,皎白的面庞又渐渐恢复了镇定端正,心跳也逐渐恢复了。
潘旃虽然不知道她心中想什么,却也看出她正在调整状态,自己也觉得表现得有些太过,便也转移了话题,“你的金丹境界可稳定了?”
魏紫棠点头说:“嗯,我稳定了几天,因为没有灵力的波动巩固的问题,所以也不需要如别人闭关半年。”
潘旃看着她目光甚是温和,点头道:“很好,下面你就该操心你的本命法宝了。”
魏紫棠对于这个话题还是有兴趣的,闻言抬头看他,眼睛闪亮。
潘旃眼睛里忍不住带笑了,“我这几天看看有什么适合你的。”
魏紫棠下意识点头的同时心中又苦恼了:之前那样相处惯了,已经习惯他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了,这可不是普通朋友相处之道,要好好调整心态啊。
可又觉得拒绝他似乎更加奇怪。
潘旃端详着她,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也很是低柔:“你如今名义上是穆红的弟子,行事太不便,我若是跟他开口要你,他定会留难不许,回去后你跟他说,我觉得与你有缘,想要借重你来做我的大执事,他应该会允许的。”
没有收徒的元婴修士手底下的杂事都是交给专门的执事来做的,而大执事就是统管这些执事的,是最受倚重的差事,能得到这个位置的,既要受到这位元婴修士的信任,又要本能修为能力出众,是一个既荣耀又油水丰厚权力大的职位,一般而言,做师父的都不会阻止徒弟去做这样的职务。
何况,潘旃和穆红一向不算投合,他任用穆红的徒弟当自己的大执事,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对穆红的信任和主动示好,这样一来,穆红只会暗自得意,更加不会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