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尔讨厌修道院。
她被她无能的父亲送到了修道院学校里,她身上青紫的伤昭示着她没有父母的宠爱,破旧的衣服又透露出不用言明的困窘。
她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修道院中的众矢之的,她是沙包,是狗腿子,是不听话的孩子,是拿不出手的差生。
她唯独不是贝尔·菲列克斯。
她有时在深重的夜里因为伤口太痛睡不着觉,这时她会向神祈祷。
她会做一个乖孩子,她想要母亲,想要不喝酒不打她的父亲。
她想要真心的朋友,想要救赎与希望。
可是第二天日子依旧。
回到家中时,她忍不住向父亲诉苦。
可是父亲的眼神太凉。
他的嘲笑像鞭子把她打的遍体鳞伤。
他说,“那是神对你的惩罚!你活该。”
父亲的脸上带着解气的愉悦。
她没有错。
她坚信自己没有错。
但是她也明白,她依靠不了任何人。
所以她学会了反抗。她像一条疯狗,有人骂她,她就更脏的骂回去,有人想要打她泄愤,她就狠狠咬下那个人的耳朵——她会不要命一样反抗。
哪怕是父亲——她曾经想要得到爱的父亲,在喝酒后对她动手时,她也能面不改色地拿着酒瓶砸向他的头。
阿贝尔谁也不怕,谁也不信,谁也不爱。
渐渐的,那些人不敢来欺侮她了。
连她的父亲,也不敢在酒后对她施暴了。
阿贝尔在父亲清醒时会跟他学习如何锻器。
她要挣很多很多钱,然后离开温町镇,找到一个无条件爱着她的男人,组建一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家庭。
阿贝尔十四岁时,出落的明媚大方。
在修道院学校里有很多人追求她,她并不答应。
修道院中有一个年轻的牧师,他长得正派又好看。
阿贝尔偷偷喜欢他。
阿贝尔会在晨间为他摘下带着露水的鲜花,会在午间祈祷时抬眼看他,会在夜晚瑰色的梦里,梦见他。
阿贝尔以为这是神明的好意,没想到只是地狱的触手。
牧师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正派。
他拿着阿贝尔上了锁的日记本,用淫邪的目光扫视她。
他掐着阿贝尔的脖颈,手抚摸着她的脸。
阿贝尔听见恶魔的低语。
“你不想名声扫地吧?也不想被修道院开除吧?和我过一晚,我就不会告诉任何人。”
阿贝尔拒绝了,并且把日记本撕碎,把纸团嚼烂吞了进去。
气急败坏的牧师和阿贝尔厮打,从第二天起就连同镇上的地痞无赖一起欺凌她。
阿贝尔失去了锻器的订单,失去了美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