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离开的?
我和苏海峰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相同的疑问。
“窗户!”我和苏海峰大喝一声,火速冲到了张武的房间,推开了那扇窗户,但是让我们意外的是,窗户外面就是封的严严实实的铁栅栏,铁栅栏间的缝隙就连最瘦弱的苏海峰都钻不过去,更不用说肥硕的张武了。
“真他妈的邪了门了!”眼看着线索又断了,苏海峰不禁大怒,一掌拍在了栏杆上,却听咔的一声脆响,一根铁条应声而落,我和苏海峰同时一愣,眼中掩饰不住的狂喜,慌忙对着临近的几根铁条动手,稍一用力,那几根铁条便轻松地被我们拿掉了。
“断茬是新的!”苏海峰抄起一根铁条,仔细观察着断口的位置,那上面还残留着钢锯留下的火焰蓝。
“你觉得这家伙是自杀?”苏海峰冷笑着说道:“我看他是想开溜,结果却不知怎么死在了那边!”
我却默默地摇了摇头,按照栏杆断裂的数目来判断,这已经远远超出了逃跑所需的空间,试问一个准备亡命天涯的人,最紧要的就是创造一个可以通过的空间,侧身过去就可以了,还会去管舒不舒服吗?
“我们去外面看看,房间里面他可以布置的毫无瑕疵,我不信他还有时间去清理外面的痕迹!”我说道,为了不破坏窗台上的痕迹,我们特意从外面绕了出去。
这间办公室的外面是一个草坪,如我所料,草坪上的足迹并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一大一小两种脚印,那个大的显然是个男人,那个小的却明显是个女人,而且窗边,还有一大片倒下的小草,好像被什么重物压过一样。但让我不解的是,这两个人的脚印都很深,甚至,有些草梗都被踩断了,这得是怎样的体重才能做得到呢?而且,这两对脚印的深度都差不多,说明这两个人的体重也差不多,这更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个女人的脚相对于这个体重,实在是太小了。
杀人抛尸吗?
我的眼前马上浮现出了一副奇怪的画面:
月朗星稀的夜晚,微风拂过草坪,夏虫鸣叫,吟唱着美好的夜色,可就在这寂静的夜里,借着夜色的掩护,两条人影,一高一矮,一健壮,一孱弱,矮小的那个人身段凹凸有致,紧身的衣服包裹在她的身上,将她曼妙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高大的那个人行动起来却不显笨拙,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比之洪叶都毫不逊色。
这两个人鬼鬼祟祟地靠近了这扇窗户,在确定里面的人已经睡下,没有人能够看到他们的时候,其中的一个人掏出一罐喷雾状的东西,向敞开的窗子里喷了几下,随后关上了窗子。
等待了片刻之后,男子从口袋中拿出钢锯,开始小心翼翼地一根一根地锯开了那些铁条,打开窗子放了一会空气之后,这两个人钻了进去,随后便是这两个人将肥硕的张武合力抬了出来,放在了一边的草坪上。
女子休息了一会,便重又钻回房间里,仔仔细细地抹去了所有的痕迹,这才和男子合力将张武抬走了。
我把这个想法说给他们听的时候,苏海峰满脸的不屑,觉得我是小说写的太多了,甚至有些臆想症的症状。而筱雨听的则是如痴如醉,我是个一无所有还拖家带口的穷小子,也就是这么点编故事的水平还算上得了台面。
而洪叶却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王鑫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你们先去查查昨天晚上有哪些人离开过房间,我再去现场看看,做刑侦,我比你们有经验。”
我和苏海峰点了点头,洪叶说的是事实,毕竟,我只是从主观的角度去猜测,洪叶去侦察,要比我更客观。
筱雨没有多耽搁,组织客人们在宴会厅里办起了舞会,我和苏海峰就在一边仔细观察着这些人,尤其注意他们的脚,寻找有没有吻合那对足迹的,但因为那对脚印是留在草坪上的,很难判断他们穿的是什么鞋,我和苏海峰盯的头晕眼花,却还是没有什么结果。
“真他妈的*!”苏海峰突然骂了一句,“不看了不看了,看到明天早上也看不出个结果来。”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可就这一条线索,总不能不查了啊?”我愣了愣。
“你个猪脑子,谁说不查了?换个方式嘛!”苏海峰似笑非笑地说道,“每层楼都有监控,只要看看不就知道有没有人出去了吗?客人的房间都在三楼以上,他们不可能来个空中飞人!”
我一拍脑袋,确实,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些呢?兴冲冲地和他来到了监控室,调出了昨夜所有的监控录像,从这些客人们进入客房看起,确认了所有的客人都进了房间,我们一点一点翻看着,然而越看下去,我们就越觉得心一点点地往下落,直到最后一盘带子看完,我们寄予厚望的线索还是断在了这里,整整一个晚上,竟然没有人出过房间。
而此时,洪叶也一脸严肃地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同样不乐观。
她追踪着那行脚印走出了很远,但那对脚印只是围着楼绕圈子,绕到楼后,脚印就消失了,凭空消失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由此她也断定,这只是有人故意布下的圈套,目的就是将我们往错误的路上引,锯开的铁栏杆,被压倒的草,都是一种掩饰,张武根本就没离开过自己的房间,可他又是怎么出现在温泉里的呢?
“我知道说出这番话来,你们很难接受!”洪叶突然说道,看了一眼筱雨:“现在看来,有能力做到这些的,又完全被我们忽略的,就只剩下两个人。”
不用说,这两个人我们也知道是谁,因为一直以来,我们都觉得这两个人是受害者,所以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也会去害人,可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只是我们不愿去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