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菩提所说是非事实都无关紧要,江湖如何变幻与他们无关。
风雨泪中的杀手个个诡异,心狠手辣,江湖人尽皆知,无论言语如何,试问江湖人,有谁会信。
羽卫所剩无几,留下继续与他缠斗也没有意义,要扬国威,也轮不到他们出面。更何况并不清楚他的身边是否还有同伙,贸然出手只会耽搁正事。
眼下将消息传递回皇都,才是重中之重。
羽卫队长并未搭理他的说辞,带着几人往皇都方向奔去,身形干脆,眨眼之间隐于丛中。
还跪于地面的族众,忙不迭的退到骆闻舟身后。
对于亲羽卫的离开,血菩提没有动容,只是想到忙碌半月,却成了他人的先头兵,就一阵郁闷。
“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归,不如你把那个背弓的小子交给我,我放你们离去,如何?”目光直视骆闻舟,血菩提提议道。
然而,余光中的洛宁尘也同样让他微愣,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两个普通小子,这么巧?
能够出现在这里,他可不认为这些都是巧合。
方才退身的时候,骆闻舟才看清这把弓的来历,若是没有看错,他当是来自剑冢苏家。
羽卫离开,若单打独斗骆闻舟未必能赢血菩提,还要分神顾及他的毒保护骆惠宁,就完全力不从心。
他可以死,但她不行。
陷做两难,就算没有苏家之恩,他一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男人,又岂能借一个孩子性命苟且偷生!
无论是背弓少年也好,还是那晕厥的洛宁尘也罢,他都做不到。
血菩提就这样神色自若的看着他,也不催促,求生是人性本能,即便他不觊觎仙书。
“孩子,你姓名做何?”骆闻舟转身看向少年。
少年望着他,在他眼里有一种看待晚辈亲人的慈祥。
“我叫姜善维,来自苏家!”犹豫片刻,没有隐瞒,少年真诚回道。
听到他自报姓名,血菩提明显愣了一下,又听到苏家二字,惊忆起剑冢苏家家主极为护短。
甚至还一度找上风雨泪,那件事之后,苏、姜两家早已列入组织的必杀名单。
对组织来说,这是奇耻大辱。
骆闻舟倒不惊讶,毕竟这张弓是苏家三代人打造的最为奇特的‘剑’,虽没名列兵榜,但是它就是一把名副其实的剑。
不知具体,却只知晓有这么一把弓,因为当年他见苏家人用过。
“要做何去?”再次询问,骆闻舟却以唇音相问。
期间似向骆惠宁说了什么,她这才从失神中恢复过来,再看姜善维时,柳眉之下,清澈的美眸流露出一抹感激。
“骆前辈,太过见外了!”冷哼一声,血菩提手中的血色菩提从指间纷纷掷落。
血芒流转,像一颗颗红色流星,凝实的杀气犹如一柄柄飞刀,以极快的速度,推动血珠朝着骆闻舟等人飞落。
从他脚下的爆炸声,一路蔓延到骆闻舟身后,毒雾飞扬,收割着隐没在雾中的生命。
本就所剩甚少的族众,再次抓喉瞪眼,在裂开的眼眶中,紫黑色的毒充斥整个眼球。
中毒身亡的族众们,周身的血液凝固,爆炸开来,化为血雾。一块碎肉骸骨都不留一块,甚至于在临死前,连呼救都做不到。
骆闻舟当然明白,他所展现出来的惊讶之状不过是佯装,这嗜杀的杀气,才是他的本性流露。
阴风四起,官道两边的树木随风摇曳,从山间飘来的白雾越来越浓,混着尘土毒素,遮天蔽日。
具象地境,已然能够影响部分天地气象,虽比不上玄元二境的高手,对付这几人却也足够。
血菩提的衣角猎猎作响,感受着身体爆炸的听觉盛宴,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
姜善维趁乱扯下一条衣布,将那块冰晶残块包裹起来,缠成包袱状,递给骆惠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