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将眼睛睁开,良久,才缓缓说道:“东王公座下三十五司命中的司命星君,亦属南斗六星君。而本君辅佐南极长生大帝,统管南斗六星。”
玄女卡了一下,问:“你的意思是,是司命星君告诉你的?”
他淡定道:“意思是,娘娘叫‘云霁’这件事,凭本君的地位,为何不能知道?”
她好像被绕住了,沉思片刻后,说:“你刚才说的这句话,和第一句话有什么联系吗?”
“没有。”他坦诚道,“大抵是受伤了,思路不太清晰。”
玄女站在那想了一会,云霁这个名字并不是不能提的忌讳,不过是她不大想听人提起。方才很突然被他喊了,她有些反应不过来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如今又装的一副受伤很重的模样,自己再咄咄逼人下去,显得很没有风度啊。
她声音明显缓和了一些,说:“本尊不喜欢被人喊这个名字,还请帝君以后不要再唤了。”
他虚弱地“嗯”了一声。
玄女眉头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她并不擅长安慰人,绞尽脑汁才有一句,“在同我交手的人中,能以这样的距离接下我致命一击的,只有勾陈大帝。你虽受伤了,但其实已经算很不错了。至少在文神中……算独一档了。”
文昌算是接受了这一通夸奖,问她:“今夜还需要本君为你补习佛法吗?”
“今夜?”她顿了一下,两三步走至窗前,只见月还未坠,天际已有微光,她叹了一息,“竟然折腾的一夜未睡,看来又要在法会上补觉了。”既然要在法会上补觉,那夜里还是得来拜托他,于是她笑着说:“啊,那真是麻烦帝君了。本尊不打扰帝君修养了,先回了。”
玄女刚从寝屋里出来,便瞧见墨山一脸焦急的在院中打转,她口吻轻松道:“你不必担心,死不了的。”
墨山震惊地看着她,她又换了一个更合适的说法:“额……兴许修养个三五日就好了。”
他护主心切,将玄女送到院中就折回去了。玄女仰头看东方既白,阿福站在门口使劲朝她招手,她走过去,阿福问她:“娘娘怎么去了一整夜?我听文昌帝君屋内有一声巨响,你们打起来了?”
玄女瘫在竹躺椅内,拿着茶缸吨吨吨的喝了半缸水,言简意赅道:“他抱我,我下意识反击,他吐血了。”
阿福在脑中飞快的将这短短的几个字扩充了一下,惊道:“文昌帝君非礼娘娘?他没事吧,他竟然喜欢这种类型的?”
玄女呛了一口水,“别的先不谈,我这一类型的怎么了?”
阿福更震惊了,嘴巴张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帝君真非礼娘娘了?”
“没有非礼!”她顺了一口气,赶忙解释道:“是我睡着了,他没想喊醒我,然后抱我起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反击了。”
阿福长长地叹出一息,道:“我就说呢,帝君看起来不像是这样的人。”
玄女斜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怎么觉得,你还有些失望呢?”阿福歪着脑袋,“失望倒谈不上,也就是有点可惜。虽然文昌帝君并不大符合昆仑山的择婿标准,但有总比没有强啊。”
她又呛了一口水,这一口是扎扎实实的呛到了气管,她捂着半张脸咳嗽了好一会,脸颊都咳红了,阿福上前拍着她的背,说:“娘娘也不必如此激动吧,难道说文昌帝君真有此意?”
她反手拧着阿福的小耳朵,“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本尊堂堂战神,竟沦落到要找一个文神做夫君?你是没瞧见他方才那虚弱的模样,一点儿都不硬气。况且,他小我十万岁,我找他,是否太不要脸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