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觉得男人相爱是什么耻辱,她何尝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她只是太过意外了,她那个无论何时都处变不惊的长柳弟弟啊,跟那东宫太子,却是私相授受,冒天下之大不韪,果真是有意思。
若非是她发现的早,她还不至于能够给他们使绊子,给先生制造机会。
秦煦眉头一皱,眼神落在谢长柳身上顿了一下,“我不欲杀你。”
一个女人罢了,就算他不杀她,她也够发罪的,下半生也不见得不受罪。
小詹妃却无动于衷,她的命她根本不在乎,要有本事就拿走,何谈什么杀不杀的好话。
“我不明白,他不过幼年救你一命,你就心甘情愿的受他利用?让你那嗷嗷待哺的小儿成为他上位的棋子吗!”
这句话是谢长柳问的。他知道小詹妃为何会如此忠心周复,可若是报恩,她也该还清了,何至于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参与谋逆,她就没想过自己九泉之下的亲人,自己那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吗?她们一家满门就独她一人苟活于世,当初费尽心思逃出生天,现在又不珍惜当下,着实叫人费解。
这句话似乎是刺激到了小詹妃,突然变得疯魔起来,面目可憎的瞪着谢长柳,眼里布满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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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我都可以是棋子!为何我儿就不能是棋子!”
她已经是魔障了,为了一个周复,搭上了自己一生,连自己儿子的一生都心甘情愿的搭进去!
“先生要大业,我便帮他则是!别说是牺牲我一个孩子了,就是牺牲天下所有人我都在所不惜!”
她这一生,什么都不信,她只信先生,只要他愿意,她就是自己的命都可以双手奉上!
她只恨,只恨生不逢时……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人归万里外,意在一杯中。只虑前程远,开帆待好风。自入长信宫,每对孤灯泣。
……
谢长柳沉着冷静的看着那执迷不悟的小詹妃,能让一个女子一心不改的付出,除了那一腔所爱他猜不到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这样不计后果的付出的。
他移开目光错落在秦煦身上,他似乎明白了。
宣泄完自己情绪的女人,逐渐冷静下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当真冷静后,却没想到她怨毒的看着众人,狠狠道:“呵,既然拿不到圣旨,那你们都去死吧!没有了你们,先帝的口谕照样能保我儿登基!”
看样子,她是要跟他们不死不休了。
可如今,里外的人都已经被秦煦解决了,这大殿里,小詹妃可是孤家寡人了,她还能有什么本事在这里跟他们口出狂言。
就见小詹妃决绝的抬头看了眼房梁,谢长柳如醍醐灌顶,也跟着抬头望去,只见,他们寻了这么久的火药赫然被安放在房梁上!
谢长柳看得心惊,那铺满房梁的火药足以将整个玉清宫夷为平地,所有人都将尸骨无存。
当即就惊慌的喊出声:“不好!快带陛下出去!”
小詹妃已经抱着一死的心志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拉开引线就丢了上去,根本来不及阻止,谢长柳几人当即护着人逃,现如今走门口是来不及了,他们只得撞破窗户翻了出去。
就在他们跃出去的那一刻,轰隆的一声,火药引燃,伴随着爆炸声,火光冲天,炸飞了断壁颓垣,散落再各处,浓烟滚滚,火光不亚于当初摘星楼被炸时的场面。
似地动山摇间,金碧辉煌的玉清宫整个被夷为平地。
而所幸的,秦煦几人逃的快,除了一点轻伤,其他并无大碍。
死里逃生的几人在地上匍匐了许久,久到他们都自己都不能确定是否安定了,才堪堪敢试探着抬起头来。
趴在地上的几人在震荡平息后才从艰难的地上爬起来。在近距离经历了一场爆炸,他们都被那惊天动地的轰炸声炸了个头晕眼花,耳鸣不绝,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还在轰隆隆在响,除了那声音其他什么都听不见,几人坐在地上摇头晃脑了许久才慢慢恢复了对外界的感知。
秦煦捂着脑袋,脸色痛苦,这爆炸震得他脑袋里似乎是被震成了一团,晕头转向的。方才若非是反应及时逃的快,他们几个都要被炸成四分五裂了。
秦煦吐了口浊气,问着还算清醒的谢长柳。
“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