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柚,鸣则比你大了11岁,私下里就算了,见了人别直呼其名哦。”千槿领着千柚参观卧室里的衣帽间和卫浴间,“试着喊他大哥吧?”
千柚的视线停在卧室格子架里的100+个杯子们上,也没回答叫不叫大哥,只问:“他在家么?”
千槿:“他在国外出差呢,过些天回来。”
说完,千槿觉得千柚情绪不太高,牵过千柚的手,带人在床边坐下。
床铺是千柚喜欢的低饱和粉色,带花边,小兔子造型的床头柜,兔爪托的桌面上,有几个还没放进格子架里的杯子。
“柚柚,你担心和他们的相处吗?”
千柚歪了下头,一双圆眼闪过困惑,“干嘛担心?难道他们一言不合就打人?打人也不怕呢,我跑很快的。”
“他们不打人,但……”千槿摸摸千柚的脸颊,实话实说,“他们本性不坏,就是性格谈不上温和,短时间内家里不太可能有热闹温馨的氛围。”
千柚面上不显,心里狂点头,何况短时间内没有,一直等妈妈和付叔叔离婚都没有。
千槿望着千柚软软乖乖的模样,内心泛起自责,当初冲动领证,等从民政局出来,她又担忧千柚和三个同辈的关系,从付北岳口中得知付鸣则和付思沅不常回家后,甚至松了口气。
“鸣则和思沅工作忙,一年都回不来几次,你平时也就和鸣野见面次数多。”千槿轻声言语,“一旦他说的话做的事让你不开心了,你可以像在车库那样当场发作,也可以来找我告状。”
千柚心虚地从托盘里摸了个南瓜杯子握在手里,小声试探,“也可能我说的话做的事,让他不开心了呢?”
话刚落,千柚就注意到千槿怀疑的视线轻飘飘扫来,立刻辩驳,“我提防他黑的说成白的,恶人先告状啊!”
千槿隐隐约约感觉千柚有事瞒着,然而,孩子长大了总得有秘密。
“那样的事情如果经常发生,说明你们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了。”千槿说,“我会考虑和你付叔叔分开。”
千柚捏紧了杯子。
让妈妈和付叔叔提前离婚的计划里,果然少不了付鸣野!
在千柚正为计划极有可能早日实现而陷入狂喜的时候,千槿突然问:“柚柚,你真认为鸣野在学校里会罩着你么?”
两个孩子在车库里的见面称不上愉快,后面也没再见面,柚柚对付鸣野的观感应该不会改变才对。
千柚心说当然不认为啊,我又不傻。
“……我在病房里,发现付鸣野躲在门外。”千柚很少在千槿面前撒谎,防止露馅只能说真事,“他推开门往里看,我觉得他不坏。”
千柚说的真心话。
虽然两个人看不对眼,但千柚真不觉得付鸣野属于“坏”的层面。
千槿才知道付鸣野回了医院,再听千柚的评价,认同道:“他顶多有点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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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付家的人脉,千柚转学需要的资料处理很快,下周一,千柚就能先行入学新高中,不同季节的校服也在陆续赶制中。
当天晚上,千槿接到了千柚原高中校长打来的电话。
校长先叹气一声,“千律师,千柚同学一定得转学吗?”
千槿扭头,朝千柚挑眉,指指手机。
千柚正在墙边倒立呢,两条手臂绷得紧紧的,匀称又修长。
手边,一本竞赛用的小蓝本摊开着,千柚卡在一道物理题上,习惯性地倒立来顺思路,同时,延迟冷静小说剧情带来的影响。
千槿指着手机,用口型说:“你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