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王爷淡笑不语,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那儿,一脸高深莫测的轻挥着折扇,看着黑衣人似饿死鬼投胎一样,以极快的速度把桌子上的食物一点一滴的扫光,而在昱王爷的示意下,落冰默不作声的打开一坛子酒,一碗一碗的给黑衣人倒着,虽然他心中十分不明白王爷此举到底所谓何意,但是他知道,王爷的每一个举动都有自己的意图,因此也不多问,就那样像个倒酒的奴才一样,不停的给黑衣人倒酒,直到桌上的饭菜全都吃光,两坛子酒全都喝完,才停下手边的工作。
而反观黑衣人一人喝了两坛子酒,去丝毫没有醉意的拍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还连打了几个饱嗝,心满意足的重新把面罩给戴上,看向一直默不作声注视着他的昱王爷道,“王爷,草民现在依照您的命令,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当然,还是那句话,如果壮士出得了这个大堂,本王绝不再阻拦。”昱王爷依然一副优哉游哉的摸样,好像事情的一切发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样。
“既然如此,那草民就只能斗胆闯一闯了。”黑衣人毫无预警的骤然起身,动作迅速的向大堂门口闯去,一直警戒在一旁的落冰,在第一时间出手拦住了他的动作,两人瞬间在大堂内撕缠打斗起来。
昱王爷放下折扇,优雅的接过新进来的侍婢送上的清茶,然后俯唇,轻啜两口,享受的闭上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完全无视大堂内正在打斗的两个人。
落冰和黑衣人的武功在伯仲之间,而且黑衣人的武功路数明显非中原武林人士,倒有些西域南蛮国的感觉,两人打了有半个时辰的功夫,皆都气喘吁吁的,他们谁都打不过谁,谁也不肯认输,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最后都跌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昱王爷这才优哉游哉的开口道:“壮士觉得如何?”
黑衣人斜睨了他一眼,冷笑两声道:“王爷有事儿就直接问吧,没必要这样试探。”
“本王从来不喜欢打没把握的仗,除非明确的知道你会回答本王心中所有的疑问,否则本王一个问题都不会问问了也是浪费自己的口水,没有丝毫的意义。”昱王爷把玩着手中的玉器茶杯,一副心不在焉的说道。
“那王爷现在觉得时机到了吗?”黑衣人嗤之以鼻,可是莫名他突然感觉眼前一阵晕眩,胃间剧烈的翻涌着,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难道是刚才喝的酒的后劲上来了吗?心中不由暗自疑惑,但是表面却故作镇定,他不能让对方看出他神智已经开始混淆了。
可是,昱王爷是何许人也,聪明如他,怎会发现不了敌人的这点松懈和破绽,于是淡淡一笑道:“还不到。”
“那王爷认为什么时候会到?”黑衣人努力让神智保持清醒,所以刻意逼迫自己开口说话,就怕再这样下去,会就此神志不清的沉沦下去,否则到时候自己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很快很
快”昱王爷突然幽邪一笑,黑衣人感觉到一股不好的预感,直觉自己已经掉入敌人的圈套里了。
“你你好卑鄙”黑衣人突然恍然大悟,气愤的伸手指着昱王爷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嘶吼着,看起来好不狼狈。
“对付你这种人,不使些小手段怎么行呢?再说从头到尾本王强迫过你吗?”昱王爷大笑反问,看到黑衣人脸上万分懊悔的神色,继续说道:“从头到尾都是你自愿的,本王丝毫没有强迫你,所以不能怪本王卑鄙,你真要怪的话就怪你自己为什么不多长一个心眼啊?怨不得别人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黑衣人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愣是无法绷直双腿,感觉浑身的酥软难耐,尤其是腐烂流脓的脸上,更是感觉难耐,好像有成百上千只蚂蚁在上面爬行啃咬似的,想要用手去抓去止痒,双臂却沉重的太不起来,他什么时候中的毒,连他自己都不清楚,那些饭菜他都事先闻过,应该不会是那些饭菜的问题,至于酒更是不可能,经常品酒的他,很轻易的就能嗅出这些酒有毒没毒,如果有毒的话他肯定能嗅的出来,那究竟是什么地方出差错了?
“放心吧,本王没想对你怎么样,本王只是对你的木幕后主使者感兴趣而已,你只要告诉本王他的名字以及暗杀黎家大少奶奶的目的,本王就立刻放了你,决不食言。”昱王爷命人撤去桌子和那些空盘子和酒坛子,悠哉的摇着折扇,走向门口,恣意的迎接阳光的沐浴和温暖。
“什么幕后主使?草民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黑衣人力持清醒倔强的冷冷回道。
“你会听懂的。”昱王爷突然转身敛去脸上所有的笑意,阴谲的望着黑衣人,笃定的道。
“什么?”黑衣人不安的反问,感觉自己的防线在一点一滴的溃败。
“你最好赶快告诉本王,否则你的脸真的会完全的毁了的。”昱王爷冷冷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