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胀大,变成了摆在博物馆里最不可言说的形状。安涴:哇!安涴怔愣地看着掌心里柔软的玉石逐渐变得僵硬。她惊愕微微张开嘴巴。在这一刻她清晰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小脸通黄的坏梦。因为玉石不会变成橡皮泥,她也不会把橡皮泥捏成那个东西……睡梦中的安涴不禁陷入沉思,自从跟梁束分手之后她就没再“运动”过。为太久没“运动”,她都不正常了。大概是今天下午床戏刺激的。下午梁束低沉的喘息声仿佛还在耳边。熏得她耳朵发烫。她想睁开眼赶紧醒过来,但好像被梦魇住,怎么挣扎都不行。安涴呆滞,放空自己。别人的春梦。断断不会这样奇异古怪。都没个男人,干巴巴的在这做独角梦。心里唾弃自己,手指却有自己的想法,捏了捏变成奇怪形状的玉石。哦?又软了一点,艮揪揪的。这个手感好熟悉,她原来好像捏过这种东西。什么时候捏过来着?“……别掐。”完了完了,她居然还幻听梁束在她耳边忍痛的低求。“安涴!别使劲掐它!”听到梁束用这种嗔怒的嗓音喊她的大名,纵是在梦里,安涴都不开心,于是她又掐了一下。嘶。一阵激烈的抽气声。“若若”,安涴听梁束软声求自己,“宝贝,宝宝,祖宗,我的小祖宗啊!”最近郁闷炸起的毛这才被捋顺,安涴慢吞吞地哼一声松开手指。而后一阵黑甜,彻底失去意识。晨光熹微,安涴被热醒。睁开眼,眨动睫毛等双眼聚焦。目之所及熟悉又陌生,意识回笼,瞬间浑身紧绷。昨天她跟楚时卿喝酒去了,然后呢?她怎么回酒店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她这是在楚时卿的房间?安涴连忙要下床。掀起被子刚一动,突然觉得不对劲,身后贴着一堵温热坚实的身躯。安涴浑身僵硬,垂眼那一刻心脏骤停。一条男性手臂正松散地搭在她腰间。作者有话说:心脏狂跳,血液逆流。安涴登时脸蛋烧红,那只手上的每一根青筋她都无比熟悉。更别提此刻手上还有深红色的血痂作弊告诉她答案呢。安涴屏气凝神,她一动不敢动。活像只掉进鹰穴的可怜鹌鹑。她捏着被角安静等待时机……逃跑。由于过去紧张,紧贴着肌肉分明身躯的那条腿突然抽筋。霎时疼的额头青筋崩起,呜咽一声,安涴连忙捂嘴,不可控制地伸直脚。右手紧攥被子,等这段抽痛过劲。突然身后响起男人带着浓重的睡意的喑哑嗓音,“抽筋了?”一阵细簌,他斜身往下,头顶抵住她后背,温热的大手往下握住她的脚尖,往前轻轻掰动。
腿筋舒展,渐渐不那么疼了,可安涴更加不敢动。心提到嗓子眼,紧张的头皮发麻。片刻后,他松手,又揉了揉她的小腿,待肌肉放松后撑起身体倒回枕头上,又睡着了。睡着前右臂又揽住她。安涴暗自咬牙。身后的男人好像没醒,她松口气,伺机而动。在听到平稳的呼吸声后,安涴又等了一会儿,动作缓慢地悄悄掀开被子。竖着耳朵听身后动静,每个动作宛如卡顿。好不容易从缝隙钻出来,她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将床单和被子扯平。明亮的日光落在他优越的脸庞,安涴只敢看一眼就快速收回视线,蹑手蹑脚转身就跑。回到房间悄悄关上房门后,安涴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还是昨晚的衣服,抻开衣领看一眼,蓦地松口气。两道关门声响起,次卧床上沉眠的男人才缓缓睁开眼。掀被看一眼支愣起来的小兄弟,面无表情地栽回床上。-=-匆匆洗漱赶到片场后,安涴没看到梁束,等配角的戏都走完之后他还没来。安涴察觉不对劲,开拍以来,几乎他们都泡在片场。趁中间休息时,安涴去问王希慷。“梁老师请假了,你不知道吗?”安涴怔愣,“不知道啊。”没一会儿下一场戏继续,这场拍的是别人的室外戏。安涴站在人群后面思绪却不在戏里。梁束请假了。他为什么请假?与此同时,五十公里之外。怀城第一人民医院,男科门诊。余遇捧着老板扔给他的包坐在走廊银色长椅上,他这座位紧挨诊室,门没关严,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余遇想到来医院时老板浓黑的面色,咬牙说挂男科时的神情,就默默往旁边挪了三个位置。离门口远远的。双手合十在额头牵头来回晃悠,“阿弥陀佛,哈利路亚,千万别殃及池鱼啊。”诊室内。梁束面沉如水,“医生,真的没问题?”“没事,你这不是挺正常,没有挫伤。”“……那怎么还疼?”“说的是呢小伙子,就是家里的菜刀你也得珍惜着使是不是,哪能拿去坎水泥?更何况它呢。”说罢医生往下瞄一眼,已有所指。“……”梁束真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一口荤腥没吃着,差点让那没良心的小东西砸了家伙什。医生:“对了,你刚还没说,你这咋弄的?”梁束:“……我女,我老婆她昨天晚上喝多了。”医生:“哎呀,那你也不能这么纵着她啊。你说说你们年轻人。”医生愁的直拿手点他,恨铁不成钢。“男人在家得支愣起来,年纪轻轻咋能妻管严到这种地步呢。”梁束:“……”静默一息,又问,“会影响以后吗?”医生深深看他一眼,看梁束实在不放心,勉为其难给他开了涂抹的药。梁束满心郁气离开诊室,站在门口用手机交钱买药。没让余遇去拿,自己下楼去二楼门诊药局。过去之前压低鸭舌帽,又给自己戴了一层口罩。拿到药,急忙回到车上。梁束坐在驾驶座后面,沉着脸将鸭舌帽和口罩扔在旁边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