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他拿起靠在膝盖上的长刀,末端还沾了未擦净的血。“麻烦两位带个魂回去,投入无间道。”
“这……”白无常与黑无常对视,纸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无间道,又称阿鼻地狱,是八大地狱中最苦的一个,也是十八层里最底下那层。
佛经记载:“何为无间地狱?其诸狱卒捉彼罪人,剥其皮从足至顶,即以其皮缠罪人身,着火车轮疾驾火车,辗热铁地周行往返,身体碎烂皮肉堕落,苦痛辛酸万毒并至,余罪未毕,故使不死;是故名为无间地狱。复次无间大地狱有大铁城,其城四面有大火起,罪人在中,东西驰走,烧炙其身,皮肉焦烂,苦痛辛酸,万毒并至,其中罪人举目所见,但见恶色;耳有所闻,但闻恶声;鼻有所闻,但闻臭恶;身有所触,但触苦痛;意有所念,但念恶法。又其罪人,弹指之顷无不苦时,故名无间地狱。”
总而言之,非大奸大恶大罪大诛之人不会投。
白无常委婉又为难道:“我兄弟二人只管勾魂,这回去后是往生还是受罚,受何种罚投入哪一道,乃是由阎君裁决,通判下笔,我等都是无权僭越的。”
而白曜,说好听点一个阴差,给点脸算跟他们是平级,这样一个人想要僭越十殿阎罗直接把人送到无间地狱,未免有些痴人说梦。
他从内兜里夹出一小块东西抛了出去,黑暗中只见空中划过一道青光,白无常伸出手接过。
脸色当即变了,两位鬼差哗啦跪下,身躯禁不住抖动哆嗦。
白曜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漆黑的眼珠斜瞥着。
“那位大人的话,投入无间道,允。”
黑白无常这次一句话都没多说,齐齐答了声:“诺。”
“我他娘的,我他娘的!我他娘……”刚出村口,黑无常就憋不住了,一步三回头,瞪着眼睛怒骂。“这个狗东西,老不死的!什么时候攀上的那位大人!我他娘的刚才差点被吓散魂!”
“闭嘴吧。”白无常依旧心有余悸,拉着锁魂链以及末端呆滞的魂魄,悠悠道:“早就跟你说了,别招惹他,上次还魂我就觉奇怪,那位大人一向深居地底不管事务,千百年未曾挪动过一步,怎会突然要一个小姑娘的魂。”
“你说他是攀上了,我说他是给自己找了死路。我们这些人鬼东西,微不足道,不能掺和大人们的事。他即逾距,这日子,便到头了。”
第二日清晨,江渝一大早就被一阵嘈杂声吵醒,蹙眉翻了个身,掀起背角捂住耳朵继续睡。
“起床了。”腰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摸了把。
他被冰的一个哆嗦,抱着被子瞬间惊坐起来,顶着一头乱草,思维还没有跟表情契合,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面前人。
“你怎么进来了,这是我房间。”
白曜双腿交叠坐在床边,一只手还停在被子里,笑了笑。“赶紧起床,干正事。不然算你旷工,旷一天扣……”
“行行。”江渝忙拎过衬衣往身上套。“我起,我起还不行吗,黑心烂肚肠的统治阶级。”
踢开被子,光脚踩在地上。“行了,我起了。”
白曜好笑的扫过他腿上裤子以及扎的严严实实的腰带。“这不是也没脱。”
江渝胡乱揉了揉自己一头乱草,揶揄道:“昨晚发生什么了?我喝断片了,忘了。”
“哦——”白曜仰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站起来以一种不容反抗的姿态从后抱住他,脸贴在他的颈窝里。“你既然忘了那我提醒你一下。”手不安分顺着裤腰往下探。
江渝拱起腰,阻止那只越来越往下的凉手,反抗道:“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我改主意了。”白曜抱着腰把他提起来,赤裸的双脚离开地面,江渝蹬着腿反抗。“你放开我。”
白曜扛起他扔在床上,直接压了上去,双手撑在身体两侧,腿顶在两腿间,把他所有逃跑的路都堵上了。“我发现我给你的自主权越大你越喜欢胡思乱想。”
“既然这样那我还不如直接一点,先把你办了,再慢慢培养感情你说是不是。”
冰凉的发丝落在脖颈上,带着细痒,江渝努力让自己陷进床里,心脏怦怦直跳,他看到白曜眼里的欲望贪婪以及迫不及待,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冰凉的手顺着腰线往下。“别别别。”慌忙摁住他的手,几乎语无伦次。“咱俩慢慢发展,你给我时间考虑行不行?我考虑考虑,我好好考虑行不行?”
“行。”白曜居高临下瞥他。“给你三秒。”
“三、二、一,时间到了。”
“我……”江渝别过脸去,紧紧捂着裤腰,讷讷道:“你先起来,我再好好想想。”
“不用。”单手解开他的腰带,摸进去在两腿间捏了一下。“我跟你一起想。”
江渝脸刷的红了,垂下头,留海完全挡住了眼睛,低道:“别闹我了。”
“不要。”
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两下。为什么总是这样,自己一点都反抗不了,到底跟多少人用过,才能把这些强硬又逼人的手段用的这么熟练。
屈辱,愤怒,悲哀,心里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仿佛被撕开了口子井喷而出,他突然仰头怒吼:“我他妈让你别碰我!你聋了吗!”
手下动作一怔,白曜终于抬起头来,垂着眼,面无表情看着他发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