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么一迟疑,错失了细思的机会。
在麦大的带路下,尹水浒让尚姗给推着,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去面对未知的未来。
尹水浒终究不是牛郎。
左施施也非织女。
即便尚姗自认是个非常完美的喜鹊角色,很尽职地想为两端搭起友谊的桥梁……
“事情就是这么着,因为我侄儿洞察机先,加上鸿福齐天、福大命大,所以惊险万分地捡回了一条命。”
随着话语的终结,偏厅里一阵的沉默。
好吧,其实也不是真那么沉默,好歹有个女主角的姐姐搭了腔,而且是很热络的那种,瞬间听得成串成串的吉祥话正在室里萦绕。
可这不是尚姗预期中的状况。
那牛郎与织女,历经生死劫难后重逢,体悟到人生的无常,明白做人得珍惜时间与把握机会的道理,就算因为太过知书达礼,没办法当堂轰然炸出天雷勾动地火的花火,那最基本的,好歹也来一点努力压抑,然后在含蓄之情下、满到要溢出来的丰沛情感。
那就该是眼波流转、顾盼皆是情才对呀!
会是女的一脸生疏地回避男方目光,男的也跟着莫测高深,就端着一张古井脸?这是哪门予的牛郎织女会?
尚姗不明白呀!
到底是哪边出错,结果怎会是这般?
方才她还以为是因为双方内心太过激动,情感澎湃到不知该怎么表达,才会导致一度冷场,是以帮忙缓和场面,不但介绍了下自己,还帮他们找话题,甚至送佛送上西天,不嫌麻烦地把说了至少七七四十九遍的走山求生记又给唱作俱佳地完整说了一遍。
给了缓冲时间,还制造了诸多话题,严格说起来,这天底下还有像她这般卖力的鹊鸟吗?
结果,枉费她如此用心,白费了一番唇舌,该要有回应的两个人,回报给她的竟然还是一阵寂静,这什么鬼?
“啊,施施,你倒是说句话呀?”左圆圆出了声。
同样身为搭起友谊桥梁的鹊鸟部队,她可远比尚姗来得积极许多,连番的关心话语随着客气话一说完,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把焦点往自家妹子身上集中,不让她继续闷声作壁上观,像个局外人似的。
只见左圆圆一脸不好意思地引言道:“其实我们早想前来拜忻,只是先前听闻尹少伤势严重,担心打扰公子养伤,是以挨到了这时才来探望,施施她可真是担心得很,但女孩儿家总是怕羞,这会儿见了面,倒是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做得好!
尚姗内心直喝采,真觉得这左施施的姐姐太会引导气氛了。
一番话说得含情带理的,顾全了左施施的少女矜持,但也表达出那份关怀之意,最后还粉饰了教人小小尴尬的生疏感,兼聚焦在她的身上。
伊人知书达礼,话到了这个分上,再怎样含羞带怯也得克服才得以顾全礼数——
“尹少吉人天相,能再见面……”那娇娇柔柔的嗓音轻微一顿,好似压抑着什么,之后朱唇再启,轻道:“真的是太好了。”
闻言,尹水浒心中甚爽复杂。
并非多特别的话语,甚至可以说是平淡如水,可这话不是出自于别人,而是左施施。
他所认识的左施施,一向以礼待他,言谈的尺度从未逾越朋友之谊、君子之交,一句“真的是太好了”听似无奇,可若是压抑过后的话语,就有点什么了。
以他所认识的左施施,寻常时候是连这样程度的话语也绝不会使用,但她现在却对他这样说了,这代表什么?
难不成真如尚姗所言,一场生死大劫真改变了什么?
“施施姑娘所言极是。”尹水浒心中计量,口中的客套话语可没有任何停歇。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冷面郎君,现在更不可能放着佳人说单口相声,那可不是他的待客之道。
只见他道:“这回遇上了大劫,真的是九死一生,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能再活着见到大家。”
眼见两个正主儿因为这一番引导,总算开始有正面交集,而且气氛还不错,场面明显和缓又自然,甚至因为左施施的出言邀请,开始聊起下一场诗会的事,尚姗内,心那个欣慰的呀……
没错!就是该让他们两个正角儿好好面对彼此才是啊!
眼看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