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里八点多,肉厂的车才姗姗来迟。
刘全跟车,一落地,立马跟蒋不为解释,处理加工厂的工人不知怎么回事,一个接一个的全都倒下了,高烧不退的前天就被放回家了。
他说可能是换季,身体不适应。
刘全陪着笑小心翼翼地向蒋不为解释,察觉到大主顾的眉头在听到高烧不退时立马皱起。
不禁在心里暗暗发苦,生怕他一个不高兴,觉得他们厂食品安全不行想退货,面上一个劲儿地给蒋不为保证,这鸡真的是安全的。
蒋不为此时确实心情不好,不过生的不是刘全的气,而是才发觉在末世前这么早就已经有丧尸感染的苗头了,心里的危机感又深了一重。
反而是刘全,他今日如果不说这批肉是怎么耽搁的了,并不会损失什么,甚至对他来讲好处远远多过坏处。
相反,说了就不一定还能包住这笔单子了。
蒋不为心里清楚这批鸡无事,自然也就不会为难他,顺着台阶就下了。
摆手作别刘全他们,蒋不为难得点了支烟,只是两指夹着,不放进嘴里,就只盯着看。
看着青灰色的烟丝丝丝缭绕,模糊了他若有所思的神情,静看它在指间燃尽。
他长久地立在余晖中,竟有种天地间只余一人的孤寂感。
因为担心家里的动物们,蒋不为买完肉就着急启程,却被一件事打乱了步伐。
咖啡厅里
“看见没,最里面那桌,快看!”
“极品啊,斯文败类,天啊,是我的菜。”
“明明是病娇漂亮弟弟,什么你的菜。”
“我不管我不管。”
吧台内两个身穿黄色制服的女孩手脚麻利地忙活着,嘴上却一直不停的叽叽喳喳着,眼角还时不时瞄两眼最里侧那桌,准确的说是,桌后的男人。
一旁的店长看他们讨论归讨论,手上的动作倒是丝毫不慢,就任他们去了。
反正也不影响工作,小姑娘有活力也挺好的,而且兼职这么久也不见过她俩这样,平时都一口一个什么没有生活的欲望,今天倒是反常得很。
不过,那位小哥也难怪,确实是好看,气质也好。
要是她年轻个十几二十岁的,只会更激动。
何止吧台的店员在看,店内还有许多个女人在往那里看。
标准的模特身材随意地倚在椅背上,冷白修长的食指不时在键盘上轻敲,黑得摄人的眼紧盯着电脑屏幕上一直流动的数据。
银边眼镜架在高挑细腻的鼻梁上,修长的眉越皱越紧,左手支在形状姣好的下巴上,面如冠玉的脸上带着点常年不见光的苍白。
此时面上一片霜寒。
他右手滑着数据,看了几页,眉头越皱越紧,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啪”,把笔记本一合。
这么长时间不回去只留一些小动物在家看家,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和担忧。
食物不用担心,它们只需要半个月喂一次就好了,走前刚喂了一顿。他现在只担心家里还有枚就这两天待破壳的蛋。
为此,他还拾起多年的画笔,画了幅简笔画,手机拍给了黑仔,让它随时观察蛋有没有破壳告诉他,顺便约束一下小弟,这几天不要出别墅,也不要随意出现在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