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见城主府三个大字,瑄珩停了下来:“师妹,初次见面,连累你了。”
我撇撇嘴,其实是我连累了他吧:“师兄多虑,是明媚言行有失,青州城府,一城之主,应该很厉害吧,师兄不是名门之后嘛,身边肯定有很多神出鬼没的暗卫吧,此时不出,更待何时,我们一起上,打他个措手不及。”
:“哈”他手扶额低笑看着我说:“师妹,区区青州城府,我一人足矣,师父有意让你历练,才让你跟着过来,一会儿你随便练练就好,我们在这再等一刻钟,等师父喝的酩酊大醉,师兄也好将这百花醉私留几坛与你尝尝。”
我不可置信看着他:“师兄,你这态度。。。。。。刚刚你还。。。。。。。”
瑄珩明朗的笑道:“我跟着师父十二年了,你知道我挨了多少坑,不这样,他会放过我再收个徒弟?师妹啊,师兄很感激你的!”
我一直猜想被师父折磨的师兄该是个什么样子,如今看来,师兄成长迅速,已然领悟到相处之道,泰然处之啊。
瑄珩看向我:“媚儿,师兄以后也这样叫你,其实停在这主要是师兄实在不解,你隐瞒师父从茶馆出来的事实,又隐瞒了师父你拦下师兄的真相,而且,师兄并不觉得你是第一次见我,明天?这两字何意?”
何意?我尽量平静的打量他,如此不同的两个人,他少年稳重,不似明天朝气蓬勃,他身世显赫,不似明天孤苦无依,他宽和待人,不似明天。。。。。。薄情寡义,我执着于皮相,出尽丑态,或许是希望,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个熟识并牵挂的人,哪怕是恨,也好。
我垂下眼睑回答:“明天是我的哥哥,你长得像他。”
他疑惑道:“哦,你还有哥哥,未听师父提起,他。。。。。。”
我打断他:“他死了,危险来临的时候,他抛下我自己跑了,然后,我活了,他,死了。”其实他就是危险,他来了,我死了,他是否活着,呵,真是不适应与明天的事情竟然与我无关了。我一直以为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哪怕我记忆力超出常人,仍记得当日种种,那不甘的感觉也该淡了,可见到瑄珩,我才知道,痛苦之所以称为痛苦,就是因为折磨的你不似人形,你却仍然沉溺其中,不知是不想忘,不舍忘,还是不敢忘。
良久,瑄珩才继续说:“就算几分神似,师兄与那已死之人终是不同的,媚儿放心。这青州城的百花醉那可是远近驰名千金难求的,且由城主府独家酿造,师父近年来越发嗜酒如命,也不知道为何,就喜欢这百花醉,想来定非凡品,我年年来此为师父准备,来去匆匆,又不好杯中之物,竟从未尝过,媚儿等着,师兄这就夺来,与媚儿一同品鉴。”
我下意识打了个冷颤,生生将自己从前世的矫情感慨中拉回来,看着他已经拔出腰间软剑,与师父送我的一模一样,我连忙拦住他,皱眉说道:“师兄,那女子是个嚣张跋扈的,今日我们不找上门,光凭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拦住你,又同你说了好一会话,她又是在师父到来之前离开的,并不知道我们同门关系,我跳下来之前她看我那眼神,可是要活剥了我,我料想她会寻仇,才跟着你过来先下手为强,但是师兄,剑就不必拿了吧,我们打上门去,已让人落了面子,教训一下就好,刀剑无眼,不要胡乱伤了性命,酒肯定是要拿的,我们留些银两,毕竟师兄身份高贵,不要因为这点小事,沾上不好的名声。”
瑄珩将软剑收起:“名声?对,想来媚儿听了半天的故事是真的,江湖人都是怎么说我的,你且说与我听听,师兄再慎重的考虑一下,该如何进攻。”
我仔细回忆,确定没有什么不好的言语,慎重开口道:“世人,当然了,我刚刚出山,见过的世人不过就今日一起聊故事的一众人,不能以偏概全,师兄听听就好,讲故事的人说,师兄家族渊源深厚,年纪轻轻,已承家业,接手两年,家族较之从前鼎盛更甚,本人更是温润如玉,待人亲和,正气凛然,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沉静自持,不沾花惹草。”我仔细想了想,就连师父与我说的都总结了:“大概就这些了,师兄可想好对策了吗?”
他略作思考:“温润如玉的我肯定不能用软剑这样的杀伤力武器,正义凛然的我也不能上门抢人家的酒,家业深厚的我虽然不在乎买酒的钱,不过人家不乐意卖,师兄也没办法强买,所以。。。。。。”他抓起我飞身踹开青州城府的大门,将我推进院,一个人站在城墙上看好戏。
我愣愣的看着眼前围上来的护卫,突然明白了他的所以,所以就该让江湖上没有名声的我受累了,果然是师父教出来的徒弟,言语心思,皆不能与常人相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