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经过一番交流,在‘官身’的诱惑下,赵金牙决定倾尽全力为其效力。
而经过这些日子,颜青棠手下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光账房就招来了二十多个,为了方便这些人日常交流办事,她还专门拿了一座宅子出来,设为临时的办公地方。
海市的地点也选好了,就在苏州城西阊门外。
这阊门一带本就是苏州城一带最热闹的商市,此地商贾云集,林立着大小无数会馆,日里人流如潮,商铺、牙行、车马行、船行、民居等鳞次栉比。
山塘河穿城而过,往前就是沙盆潭,这沙盆潭素来有五龙交汇之说,山塘河、护城河、运河、上塘河都在此处交汇,此地也是苏州最著名的水市。
颜青棠看中的便是水市边上挨着桃花坞的一处圩场。
本来这地方寸土寸金,常人想找个空地都不可得,经由织造局出手,很快便拿下一处空地。
拿下地方后,颜青棠又开始找人建房子。
在不吝于砸银子的情况下,很快此地便建起一座高大巍峨、呈合院形制,每边都是二层楼的建筑。
此地人流多,每次有人经过,都会猜测这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也有人有些小道消息,说是这地方是颜家买下的,大概是要开酒楼。
这么大的地方拿来开酒楼?那苏州第一酒楼之名不是很快就要易主了?
外面众说纷纭,有那些好奇人上门打听,无奈颜家人捂得很严实,问多了就说不知道,到底做什么还要听东家的吩咐。
时间门很快进入九月中旬,眼见颜青棠的肚子也有三个多月了。
由于她本就瘦,再加上平日里穿得宽松,竟无人察觉到她有孕。而也就是在此时,外面渐渐有风声说,织造局要在苏州再设一个市舶司。
市舶司专司对海上贸易,一般只会设在近海滨之处,可苏州却不是近海,不过从苏州通过运河到长江,可直接从长江入出海口,再结合苏州此地丝织纺染极为发达,在此地设市舶司倒也不是不行。
因为这事,最近苏州官场上的气氛很是诡异,许多人都琢磨不出这位江南织造到底想干什么。
到底是真想办实事,还是好大喜功,就是为了做给上头看。
此事在朝中也引起热议,不过乾武帝倒是持支持态度,那样子仿佛是在说既然端王世子想玩就玩一玩吧,众爱卿何必如此着急?
一众官员敢说自己着急吗?
自然不敢,那玩玩就玩玩?
反正听说那端王世子甚是跋扈,去了苏州没多久,就做出一件惊世骇俗之事,竟然当众抢亲。
关于此事,朝中也有人对其进行弹劾,乾武帝倒也没有留中不发,很是斥责了端王世子一顿。
端王忙出来给‘儿子’认罪,又稍许辩解了下,大致说儿子与对方早就熟识,只是阴错阳差生了误会,儿子也是情急之下不得已如此。
皇家的家务事,人家一个当皇伯父的已经斥责了,还罚了当爹的俸禄,人家当爹的也态度诚恳出来替子认罪,你们还要怎样?
当然不能怎样,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通过这件事也让一众人了解到端王世子看着文质彬彬,其实是个纨绔子弟。
一个纨绔子弟设市舶司,他能干出个什么来?
大概就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折腾吧折腾吧,反正折腾不出个什么。
与此同时,关于织造局招募丝绸商承接下半年岁织的博买,正在悄然进行中。
偌大的厅堂中,一众丝绸商早已聚齐。
不同于之前,这次人人有座,不光有座,来的人似乎不少。
“老于,你怎么来了?”
吴家的大掌柜于松,以前在业里也算人人都认识,只是后来听说吴家来了个赘婿,把早一批的老人都换掉了,于松自此销声匿迹。
也就是最近,听说吴家那个赘婿被撵出了吴家,于松再度归来,管着吴家的生意。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吴家明明够不上承接岁织,这时跑过来做甚?难道说吴家的银子多得花不完,想送点给织造局?
“过来看看。”
于伯说得甚是含蓄。但能站在这儿的,又有哪个是傻子,自然不信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