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知和陈妙常离开了苏州,许仙果然开始老老实实开药铺坐诊,没了免费的赠医施药,保安堂人气果然不如以前了,而许仙也总算有时间,每日看看沈行知送的医书,人也没那么浮躁了。
因为保安堂及时停手,苏州其他同行生意慢慢恢复,倒是没人对许仙心怀怨恨,顶多就是因为他先前的举动让人不喜,自然也没有人故意陷害他整他了。
不过三皇祖师会选举新的会首在即,白素贞倒是忙前忙后,俨然是志在必得。
“许大哥最近倒是清闲了不少,我看你每日都在看医书,想必医术更有精进不少,这次三皇祖师会的会首,非许大哥莫属了!”吴玉莲还是经常来找许仙,白娘子可没少为此吃醋。
许仙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两人也没有出格的举动,吴玉莲偏偏分寸还拿捏的很好,只说她和许仙也算同门,两家人走动走动有什么?
这样一说还真没办法,不仅许仙不能表现出厌恶,连白素贞都还只能笑脸相迎,不然反倒是显得自己不够坦荡了。
“这些都是沈师兄的著作,看了之后我方知医道高深浩渺,以前自己还是坐井观天了,其实会首不会首无所谓,但求习得师兄的医术,悬壶济世方不枉此生。”许仙对吴玉莲其实也有些爱屋及乌,毕竟是沈行知的表妹。
“我那表哥确实了不起,只可惜他不愿安安稳稳过日子,从我懂事起他就在外游历,现在都娶妻了还四处奔波,真是苦了我那嫂嫂。”吴玉莲对沈行知挺尊敬的,但她也为陈妙常打抱不平。
两人有说有笑的气氛倒也融洽,不过很快白素贞就来了。
一见吴玉莲笑靥如花,白素贞心中就有些气,但面子上还要装的很热情。
“玉莲姑娘来了?”白素贞主动和吴玉莲打招呼。
吴玉莲起身还礼,然后也很识趣的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哼,一个大姑娘总是抛头露面的,也不知道避避嫌。”白素贞没说什么,小青就打抱不平起来。
“小青住口,快把东西拿来给官人看看。”白素贞制止了小青,然后很高兴的让小青拿什么东西出来。
许仙好奇的打量着二人,不知道白娘子要给自己看什么?
结果白素贞急忙忙赶来给许仙看的,就是从梁王府盗取的四件宝物,这四件宝物都颇为神奇,看得许仙也是惊叹不已。
而白素贞还是满口胡编,说是自己祖传的宝物,正好拿来助许仙赢得三皇祖师会的会首。
这些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而此时沈行知和陈妙常已经一路走走停停的到了镇江。
镇江到苏州其实不远,也就三百多里,但一路上沈行知还是为人治病,硬是走了几天才到。
而因为镇江更靠近北方,这里受到的破坏比苏州还大,底子本也没有苏州好,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城市小的可怜,还残破的很。
倒是镇江金山寺,这座千年古刹未被战火波及,如今还兴盛得很。
金山寺辩经法会,三年举行一次,是江南地区数一数二的佛教盛会,这段时间许多寺庙的高僧都会来金山寺,还有一些名士文人也会出席。
因为人多就热闹,这几日金山寺都有些人满为患,寺外更是停着许多车,还有小贩在这摆着摊,香客们也多选择这个时候来上香了。
“真是热闹啊,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人,临安城的夜市感觉都没这么多人。”陈妙常看着金山寺外密密麻麻的人群感叹道。
“嗯,是挺多的。”沈行知有些敷衍的说道。
“能不能不这么敷衍,好歹在外面给我点面子啊,你这样我待会可不帮你辩经了。”见沈行知有些敷衍,陈妙常很不满的说道。
金山寺辩经大会,有个很有特色的规矩,那就是会现有一题抛出,这题大多数时候就是一段佛谒。
这题目抛出来,就由僧人各自发挥了,任何人都可以用佛学来解释这佛谒,当第一个人提出自己的理解后,其它人可以阐述不同的观点,以此来达到辩论的目的。
一开始自然都是些普通僧人,或者喜欢佛学的居士文人,待到这些人里面有人脱颖而出,别人都被他折服,或者无人能在辩论上胜过他时,各寺高僧就会开始登场,这也是辩经法会的**。
每一次辩经法会,其实也是佛学的交流和进步,而每一届也有牛人脱颖而出,成为江南佛门大师级的人物。
前几届最厉害的就是法海,听说那几年打仗,金国人来了金山寺,也被法海所折服,没为难金山寺和镇江百姓。
对此沈行知也对法海做出了正面评价,说他护佑了一方百姓,是个值得尊敬的僧人。
至于这个法海,会不会也是盗版货,那就不好说了。
“娘子息怒,我是在想要是娘子辩经连法海都赢了,那就有意思了。”沈行知连忙认错,反正演戏不丢人。
陈妙常得意的看了沈行知一眼,还是很谦虚的说道:“我只能说尽力,如果连法海禅师都见不到,你可别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