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涯,流州人,爷爷和父亲曾是马帮成员,当年在西南边境跑生意的马帮势力极大,甚至不输像漕帮这样的大帮会。
到了谢无涯,更是把‘门庭’发扬光大,做起了走私生意,说走私生意,并不完全准确,因为谢无涯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做运输,也就是所谓的跑线路。
这种生意可大可小,大的像运送材料,汽车,小的像玉石,白货等等,反正就是只要赚钱,什么都做,当然,这家伙最大的本事,还是帮人偷渡,也就是所谓的蛇头了。
他所在的城寨就在界山南边的沧江边上,这个地点巧妙之处在于,它介乎于灵犀镇和流州之间,很难确定到底属于哪一边,再加上沧江的支流潮汛不定,时不时还会改道,这就经常会出现今天还是流州地界,明天却变成了灵犀镇地盘的情况。
陆东源之所以会想起谢无涯,还是源于二十年前的一桩旧事,当时的谢无涯还年轻,城寨的当家人还是他爹谢奎,也是为了一宗玉石生意,借道灵犀镇的时候,在饭馆里遇上了年轻的辛三娘。
谢奎当时喝醉了酒,便想对辛三娘动手动脚,惹怒了辛三娘的丈夫,别看这位乞门的铁匠平时不爱说话,可动起手来,却是绝不含糊,直接打断了谢奎几根肋骨。
谢奎怀恨在心,回去之后,召集了城寨中的近百号人,跑到灵犀镇‘找场子’,但凡像谢奎他们这种马帮出身的人,也大都是些个好勇斗狠之辈,可无奈遇上了几百年来人才最为鼎盛的乞门。
光是一个石虎和辛三娘这对师兄妹就打得众人满地找牙,像洪敬宗和老跛他们甚至都没机会出手,谢奎的人已然抱头鼠窜,当时的老门主正带着陆长卿出门办事,回来知道这件事之后,便又带着陆长卿去了一趟城寨。
本是想着双方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化解这桩恩怨,可没想到城寨众人发现乞门这边只来了两个人,还打算以多欺少,而陆长卿本就是嫉恶如仇的性子,二话不说,直接开打,结果就是城寨这边又多了十几个重伤,甚至连寨旗都被陆长卿拔了。
“只要我陆长卿还在,你们洪马帮以后休想再踏进灵犀镇一步!”
这是陆长卿当年放下的狠话,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洪马帮一直到现在,都很少有人进入灵犀镇。
当年的陆东源岁数还很小,只是看见父亲回来之后,被众人争相夸赞,打心里觉得自豪。
可另外一位同样是儿子的谢无涯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这件事,他很长一段时间在城寨中都抬不起头来。
时过境迁,陆东源还记得这段往事,因为骄傲,谢无涯却不得不迫使自己忘掉这段往事,因为耻辱,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叫石大鱼的人便是仇人的儿子,只是因为陆东源提出了交换条件,而感到恼怒。
阿彪听见谢无涯下令了,立即伸手一把扯住陆东源的头发,另一只手里的长刀直接从身后环上了陆东源的脖颈,正想发力,陆东源却是不失时机的又叫了一声:“你要是杀了我,就永远也别想找到那些钱!”
这一下算是彻底拿捏了谢无涯,杀王新城是因为对方威胁到了自己的利益,不代表送上门的钱都不要。
心思一转,谢无涯摆了摆手,示意阿彪停下,冷哼了一声道:“我怎么能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陆东源甩开了阿彪的手,“我的钱都在我朋友那里,我可以打电话证实。”
“用不着。”
谢无涯眯了一下眼睛,“找个人来试一下就知道了。”
他转头看向一个手下,“去把金丝雀请来。”
金丝雀?
陆东源诧异地看了一眼谢无涯鸟笼里的那只鸟,谢无涯嘿嘿地笑了两声,对于陆东源的误会不置可否。
随着那手下飞快地离开,再回来的时候,身后多了一个女人。
当这个女人出现的时候,阿彪和一众手下的眼睛立即开始反光,而陆东源的心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的攥住了一样。
那赫然是娼门的蛇女,曾经的南楚皇家夜总会老板——宫九!
……
“你是说,楚阿婆死了?!”
吴潇先是震惊,很快又变得沮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