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白的语气听起来不大高兴了:“宁哥,我不喜欢你现在想的事情。”
宁灼:“哪一件?”
单飞白:“两件:你想杀我。你觉得我和金·查理曼是一样的人。我都不喜欢。”
“你和他,有什么区别吗?”
宁灼对前一件事不予置评,冷笑一声,语带讽刺:“……大公司的小少爷?”
“金·查理曼算什么东西。”单飞白不假思索地大放厥词,“他连你的衣服角都摸不着。我能在你身上留下的东西多得是。”
单飞白这边话音刚落,在沉默中怒极了的宁灼就把手按上了他的侧腰。
一道放射性的电流射出漂亮的电弧,一路攀上了单飞白的胸口,烙下了玫瑰花枝一样的电击纹。
单飞白甫遭电击,身体骤然一颤,软弱无力地向下滑去,颈套又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大咳不止。
他挣着一股求生欲,重新站稳了脚。
这一口气他缓了很久,缓到几乎让人疑心他晕了过去。
末了,他闭起眼睛,长长吸了一口气,有汗珠细碎地摇落下来。
头发黝黑,面孔雪白,看着叫人心软。
很快,单飞白半眯着眼睛,用一句话再次让宁灼火冒三丈:“哥,你生气啦?”
宁灼当然生气。
他原本的计划是,既然单飞白得罪了什么人,虱子多了不痒,得罪得再多再深一点也无妨。
他要的是让“磐桥”在雇佣兵界混不下去,好让自己能少一点零碎的麻烦。
他要的是小少爷在躲过这阵风头后,老老实实滚回他的单家,再也别出现在自己眼前。
偏偏单飞白这一趟偷溜出去,就这么巧地拿住了他的致命把柄!
一想到这坏事的东西是自己从火里亲手捞出来的,宁灼就浑身起刺儿似的不痛快。
但这个变数既然存在,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放单飞白离开“海娜”了。
“宁哥,你别生气了。”
因为身受电击,单飞白身体还有些抑制不住地微微抽搐,但不妨碍他大大方方地气人:“气大伤身,容易早死。你忘了,当初我们说好了的……”
宁灼:“说好什么?”
单飞白一眨眼,止住了话头,对宁灼进行了一番从上至下的认真打量。
看来看去,实在看不出他是不是真的忘了他们过去“说好了”的事情,单飞白只好失望地一撇嘴:“……没什么。”
说着,他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一块薄荷糖,撕开包装,叼在了嘴里,好缓一缓喉咙里直泛的血气。
宁灼皱眉。
刚才他应该是把单飞白身上的每一处都摸遍了。
他哪儿还会有糖?
而且包装依稀有些眼熟……
不等他想清那糖果的来路,小偷就自己招供了。
“刚刚宁哥来搜我,我顺手从宁哥裤子里摸出来的。”
单飞白毫无羞耻感地把糖丢进嘴里,不耐烦等它化,咯吱一声咬碎了,把糖纸拿在手里把玩:“哥,你找‘调律师’有事啊?”
宁灼:“……”
他有低血糖,所以看到糖总习惯摸走两三颗,贴身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在明港路76号,他也顺走了两颗用来待客的薄荷糖。
……糖纸上自然有“
调律师”的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