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接待宁灼的“调律师”不是三哥。
他难得不出来捣乱,宁灼在清净之余,也多嘴问了一句:“三哥呢?”
袅娜的女人手托烟杆,在缭绕的薄烟中答道:“他有别的事情做。”
宁灼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本来也不是每次来都能见到三哥。
他问:“叫我来有什么事?”
女人衔住玉石烟嘴,从台面那头推过来了一只半尺见方的小匣子。
她将修长的水葱指甲搭在盒盖上方,轻敲两下:“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正好我这里有一个你可能需要的情报。”
宁灼微微皱眉:“不收钱?”
女人:“免费赠送。”
“调律师”从来是利益至上主义者,不是慈善家,不会平白无故送他情报。
宁灼并不去接:“为什么?”
女人正经答道:“为了我们能继续长期地合作下去。你就当是年终回馈老客户了。”
宁灼:“什么情报?”
女人在雾气中高深莫测地微笑了:“你现在用不到。但也许很快就会用到的。”
这场会面,就在这意味不明的三言两语中结束了。
走上街道,宁灼跨坐上阿布,打开了盒子。
雨丝凉阴阴地扫落在他露出的皮肤上,在宁灼的睫毛上形成一片轻薄的水雾。
盒子里是一张纸。
上面用花体写着几个地名,位置都在下城区,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的聚居区。
宁灼合上了盒子。
他并没有立即去查探这几个地名的意义。
因为“调律师”告知他,他“现在用不到”。
“调律师”对情报有效性的判断向来精准,他愿意相信他们的专业性。
雨不小,宁灼还要回去。
回去的地方有人等。
宁灼发动了摩托车。
阿布:“回家?”
宁灼:“先开。”
下雨天给银槌市的冬日增添了淡淡的潮湿气,让这个冷冰冰的都市多了一点家常的色彩。
宁灼将车速放得很慢,雨点沙沙地打在风镜上。
夜色宁静,风也温柔。
宁灼很少将车开得这样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