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吃街看救人。”
“警察和小混混一起被捅,先救哪个?”
想吃点夜宵去夜店的,没想到街上的表演比夜店还劲爆。”
“看到一个超好看的小哥哥。”
朋友圈里,圈精们在拼命的发表情,发图片,发视频,发自拍。
表面上,蚝门夜宴的门口是一片宁静。
凌然的注意力,放在了刚抬上车的董金武。
只见他一只手插在臧钊的肚子里,一只手抓住剩下的碘伏就往董金武身上倒,胸前身下都没有放过,直把一瓶倒的剩个底,才算完。
邵老板看的肉疼无比,碘伏再便宜也是自己花钱买的。20块十串的牛肚,原料成本就要两块八,他买一瓶两斤装的碘伏的钱能买100串的牛肚原料了,100串牛肚卖掉了再买原料再串,串好了再卖,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上次住院的费用结清了
周医生见怪不怪,只低声道:“我怀疑是肝被伤到了,失血量比较大,接近休克量了救护车现在还没有到”
凌然光听不说话,依旧是先做了触诊,通过专精级的体格检查,做大致的判断。
周医生也不以为杵。
外科医生自训练之初,就被不断的教育: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相信任何人!
有太多太多的医疗事故,是因为医生轻信了其他医生的判断而造成的。
凌然要做徒手止血,自然不可能以周医生的判断为准。
“帮我洗手。”凌然尽可能快的完成了初步的诊断,再伸出空闲的右手,让周医生先用碘伏,再用酒精,给自己从手到胳膊的消毒。
一切做完,凌然拿过周医生适才消毒过的菜刀,单手握住刀柄,以持弓式正对伤口。
“压住了。”凌然的声音清冷,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来。
周医生下意识的压住人,就见凌然一刀磕下去,强行斩开了腹直肌。
凌然也顾不上缝合的时候方便不方便了,划拉两下就扩大了伤口,刀一丢,再伸手,道:“倒酒。”
剩下的小半瓶酒哗啦啦的洗过凌然手上的血污,不等酒精挥发,凌然就将右手缓慢的插入了董金武的伤口处。
周医生此时才醒悟过来凌然在做什么,因为董金武的伤口更深,刺伤他的刀口却更窄更细,以至于凌然的手根本插不进去。
“啊哇”失血晕眩的董金武,在被酒精短暂麻醉了十几秒之后,猛然的挣扎起来。
周医生喊了一声“帮忙”,半个身子腾空,自上而下的使劲往下压。
围观的几个男人主动上前,按住了董金武的肩膀和大腿。
凌然的胳膊再往前了几厘米,停了下来,开始摸索。
“肝裂了。”凌然只是说明了一声似的,刚才还顺着伤口潺潺而流的血流,开始变细变薄了。
周医生一屁股坐到了板车上,再抬头看凌然,已是满心的震撼。
此时此刻,凌然左手插在警察臧钊的肚子里,右手插在少年董金武的肚子里,看似浑身僵硬,可周医生知道,他现在做的简直是不可能之事。
经常上手术台的主刀医生都有徒手止血的经历,有时候一刀划歪了,病人的血涌出来了怎么办?找纱布都不行的,直接用手堵上去是最正确的选择。
没有视野的徒手止血也很常见,所谓的开腹探查,其实就是把肚子切开了,一个内脏一个内脏的翻,看是哪里出血了,但那是最基础的做法,有经验的医生往往用不着把内脏彻底翻起来,看见底下有血涌出来了,手往下一伸,手指拨拉两下,往往就能找到出血点。当然,偶尔也是会有找不到的情况,那再翻起来寻找也不迟。
可是,相比周医生所熟知的徒手止血,凌然的技术显然高了不止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