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挤出人群,嘻嘻笑道:“属下在!雀使,白鸽不喜看人打架,扶小七上
东府养伤去了。这是白鸽从总教中带回的信函,她托我转交,请雀使查收!”
纪红书面带寒霜,伸手接过。
东府那人打断众人,冷冷道:“雀使,你可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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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红书“噢”叫了一声,抬头望去,似乎才看清那人,面皮微红,道:“吴
七郎,你们怎么也在?”
那被唤作吴七郎的人道:“这里这么大动静,能不过来瞧瞧么,幸亏是来了,
不然在府中坐到天亮,也等不着你们。”
纪红书强笑道:“这个么?这边路近……”
吴七郎冷声一笑。
秃鹰急忙打断:“这个我方才已跟他说过啦……似乎不宜重复。”
纪红书老脸一红,狠狠白了他一眼,正欲发话,突听堂中争斗情势生变,呼
喝发声,众人齐掉头望去。
人群稍稍松动,尤其是蝙蝠那身腥臭的黑色披风移开,我浑如重见天日,呼
吸通畅,暗道了声:“谢天谢地!”
此时看清庙中厅堂甚高甚阔,虽容数十人不觉局促。厅中四壁,皆垂悬一道
道贴满符咒的青幡,而厅堂正中,一张供桌之后,黄|色幡布密如幔帐,四面遮围。
幡布之内,应是那将军“长眠”之所无疑了,只不知里头是床榻还是棺木?
黄幡两侧,各有两名灰衣人守护。右首前方一人,相貌古峻,面上似讥似笑,
正朝纪红书望来,看情形,他正是适才发话的东府那个吴七郎。
厅中左侧,众白衣少年正持枪与左小琼、垂髫童子对峙,巨虎摇尾呵欠,卧
趴一旁,此时双方并未动手,皆朝供桌前侧望。
供桌前的大堂中央,三名锦衣老者正与三名灰袍人捉对厮杀,锦衣老者如同
一个模子里倒出的一般,腰腹圆肥,背肩丰厚,运功之际,脸上尤带笑眯眯的神
色,皆为憨态可掬的皓发长者。更让人惊异生笑者,三人的动作招式,扬臂退臀,
抬足劈掌,全都整齐划一,乍一看,就像三名长者大袖飘飘、雍容转体,作回风
之舞,哪像与人争斗?
而三名灰袍人却全然相异,身材高、矮、瘦各自有别不说,高者手长腿长,
举动一顿一挫,力沉神静,矮者跳跃窜闪,攻如螳螂捕食,退如飞鸢纸鹤,瘦者
面容枯槁,神情专注,如行将入土之人,却偏爱僵着面肌,有一句没一句的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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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这一掌,有羊臊之味,晚间究竟吃了什么?”
“三位子孙满堂,还抛头露面,出来厮混,不怕无颜见后辈么?”
“果然没有长进呀,三位名号由昔日的‘东华三秀’变为如今的‘东华三贤
’,手上工夫,却还不如三十年前,这些年活到牛身上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