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些零散客户绝大部分是用现金付帐,而且现金又有整有零面额不等,数量奇多,计数检验非常麻烦,忙得葛忠、阮丽、耿若花、毕云英四人焦头烂额,难于招架,根本无暇他顾。货场看货发货的重担就全部落到了柳云涛、何景林、杜民生、靳连峰和何景林带来的三个小伙子身上。由于发货的任务繁重,把柳云涛、何景林、杜民生、靳连峰等人搞得疲于奔命。
大家忙忙碌碌地又过了两个多星期,一万吨鱼粉终于发运的场清地净,一个颗粒也没留下。而且结果搞得是皆大欢喜。江苏、浙江的两船鱼粉顺利返航,徐文杰十八个车皮的鱼粉分两批发往了郑州,霍虎臣的八百吨鱼粉也已提足。经过给朋友们的磕头作揖,从霍虎臣手中回购了二百吨给了贺景林;从徐文杰手中回购了一百吨给了北京的马晓明;从狄良友手中回购了二百吨分别给了大连的随全立和石家庄的乔向阳。从千岛湖、高邮湖、洪泽湖、太湖四个大客户手中一共回购了七百吨,其中四百吨分给了山西、宁夏、内蒙、陕西等地的朋友;另外三百吨有二百五十吨的整货直接发回了武汉公司,其他约有五十吨包装袋破损的鱼粉按半价给了狄良友。而湖北惠达鱼粉饲料有限公司则在狄良友手中获得了一百吨鱼粉的理赔证明:一份由承运货轮船长签署的货物损耗证明。
——惠达鱼粉公司这破损的五十吨鱼粉虽然只卖了半价,却在一万吨的进口数量之外另获得了一百吨鱼粉的赔偿——这就等于合同进口了一万吨鱼粉,而实际上却变成了一万零一百吨!——股东们若是知道了这个小秘密,不乐掉大牙才怪呢!
葛忠没有辜负常建军的重托,,在两个星期之内就把银行对外议付的货款和利息全部给付清了。各地的销售代表也及时拿带了足额的佣金:至于他们的个人所得税怎样去交?那就与本公司无关了!人做任何事情都一样,是不能仨鼻子眼去多喘那股子气的!
更加令人欣喜的是:安德鲁斯先生又郑重承诺,等过完了春节,在五一国际劳动节前后还将会有超过万吨的鱼粉通过湖北惠达饲料有限公司在中国港口抢先登陆;并且保证仍然按市场优惠价供应!
——“许死人,想死神!”柳云涛和杜民生又迅速把这一爆炸性的信息传递了出去!
等打扫完战场之后,杜民生、柳云涛、葛忠、阮丽、毕云英、靳连峰等人都已是归心似箭。临行之前的晚上,为答谢狄良友、耿若花、何景林及港口其他朋友的大力扶助,由杜民生和柳云涛出面,在海港大酒店主持举办了一次盛大的答谢告别宴会,当夜尽欢方散。
次日上午,杜民生、柳云涛和葛忠、阮丽、毕云英、靳连峰兵分两路打道回府。葛忠、阮丽、毕云英、靳连峰四人转道天津乘飞机飞回了武汉。杜民生和柳云涛则经由天津直奔北京,专程去北京拜访安德鲁斯先生和陶阿梅。因为安德鲁斯先生由于公务繁忙未能来天津新港和大家见面;而下一步的鱼粉进口又急需着手安排,因此上杜民生和柳云涛的北京之行就是刻不容缓势在必行的了! 。 想看书来
第十九回(1) 石破天惊朝臣说襟报 燕语莺啼野老叙天伦
第十九回(1)文人情怀
由天津至北京的城域列车两个小时一发,交通非常便利,既不用提前排队买票,坐侯等车,减少了很多旅途中的麻烦,更不用害怕在路上为塞车而耽误时间。杜民生和柳云涛接受了狄良友的建议,决定乘坐城域列车前往北京。
两个人一登上城域列车均大感惊异,才知道所乘坐的城域列车与往日所乘火车大为不同:车厢分上下两层,就如同在香港街面上跑的双层巴士一样!杜民生自嘲道:“真是科学在进步,社会在发展。坐了一二十年的火车,竟不知道旅客列车家族之中有这等摸样的新成员。我们真可说是孤陋寡闻了!”
柳云涛笑道:“我们先前没有见过,不等于先前就没有;我们先前不知道秘鲁有鱼粉,人家秘鲁的鱼粉还不是照样行销全球,别少见多怪了!”
柳云涛和杜民生的座位买到二层,待找到座位坐定以后,杜民生又突发感慨地打趣道:“您老兄仔细看看,我们哥俩这么一坐,岂不成了‘人’上‘人’了!”柳云涛见他一付自鸣得意的样子,笑侃道:“什么‘人’上‘人’,‘人’下‘人’,我们哥俩现在同是‘天涯沦落人’!‘朝廷’的俸禄没有了,一年四季总在异乡漂泊,还能算的上是‘人’上‘人’么?别打肿脸充胖子了!”又侃道:“你这种文人的情怀是不是有点太浪漫了?”
杜民生俏皮地辩解道:“要有点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嘛!要学会享受成功!不能学小知识分子的样子,多愁善感的,来不来就杞人忧天自寻烦恼!您老兄仔细算算帐:现在咱们哥俩即使还在职,一年的工资收入也不过一两万块钱;咱们眼下这一单鱼粉做下来,毛利就有一千多万;等零打碎敲地缴完各种税费,分到我们每个人的手中至少也不下几十万,一辈子的工资我们都给挣上来了,我们还不该浪漫浪漫!”
柳云涛禁不住呵呵笑道:“你老弟还真会给自己找……”一个“乐”字含在嘴里尚未出口,只听“咣当”一声,火车开始慢慢向前滑动起来:继而催动车轮,渐行渐快,风驰电掣般向着北京方向驰去。
火车在经历了一段“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冲刺以后,驶行的速度开始稳定下来,在做着物理性的匀速运动。在清新舒适的列车车厢里坐着,让人觉得特别惬意。柳云涛看着杜民生怡然自得的样子,提醒似地问道:“咱们再有两个小时就到北京了,见到安德鲁斯先生后,你不想说点儿什么?”
“说什么?”杜民生笑吟吟地应道,“我们就祝愿他官运亨通,福寿绵长;建议他这商务参赞多干几年,能升职做大使更好。只要他高官得坐,大权在握,我们的生意就是铁杆儿的庄稼。象我们这样与他这种身份的人合作,在全国也找不出几个,这种机遇很难得,我们要深入地去开发开发!”
又道:“咱们这一单鱼粉顺顺当当地做了下来,我总觉得跟做梦似的。我们得好好地总结总结!您老兄有没有想过,我们这单鱼粉为什么会做得这样顺利?今后能不能长期顺利地做下去?”
柳云涛沉吟道:“我这个人不相信迷信,但是我相信运气。可能是我们哥俩这一阵子吉星高照财运亨通吧!我做进口鱼粉这十多年来,还从未做过上万吨的生意,直到最后一车鱼粉给拉走,我这手里还暗自攥着一把汗呢!至于说到今后的长期发展,那就得走一步看一步了!这世界上哪儿有未卜先知的事情?”
又感叹道:“也可能是过去失败的教训经历的太多了,这次的准备工作做得比较周密吧!古人讲‘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这道理讲得实在是太深刻了,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你回头想想,我们这一次做生意可算是把天时、地利、人和这三大成功的要素都给占全了。首先,全国各大进口港都是有行无市,无货可供;自去年十月份以来,由于各地进口鱼粉短缺,好多客户都在饿肚子。物以稀为贵,我们的进口鱼粉到港又是‘八月十五坐月子’赶到了‘节’上,不畅销那才怪呢!这第二,我们的进口港选的好,在这里我们人熟、地熟、办事的规矩熟,没有咱搞不明白搞不通的事情;又有狄总这样的好朋友帮忙,有了困难有了挡头可以直接找到正头香主,打点也好打点。万事通畅。这第三个成功因素就是人和了,我们不但有许多可靠的老朋友,又出其不意地结识了好多吃货大户,又搞得我们回购返销,结果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再就是我们的促销宣传工作起步早,价格策略制定的非常适宜,让客户觉得买了个大便宜,‘吃’起来更有劲。这样做下来虽然看似少赚了些钱,心里可敞亮塌实多了。哎!这一仗总算没有辜负弟兄们的期望,大获全胜,属算是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