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完第二次,奶奶会接着第三步问话,这回套路又变了,她不问你该不该打你,有没有错了,她又换了一种方式问你:我打你,你委不委屈?
如果回答委屈,那你就栽了,说明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得接着揍,如果回答不委屈,那就问题不大,但是这个第三步一般都是紧跟着第二步的,第二步魏贤君尝试着说出不该之后,一般都会面临一次毒打,然后大脑中基本会本能的不敢说不了,这会一遇到委不委屈,那不用想了,肯定是“委屈”了,所以会被接着揍。
所以小时候,每当魏贤君犯错挨打的时候,不仅肉体会受到奶奶的摧残,精神上也被摧残的够呛,从小他就在“有没有?该不该?委屈不委屈?”这些疑问词中绕不出来,因此多挨了多少打啊。
虽然小的时候没少挨打,基本上家常便饭的事了,但奶奶对魏贤君的爱是无微不至的,手掌托在手心里,正了八经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
哪怕后来老头有给魏贤君娶了后妈,生了妹妹,妹妹也是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那地位也是远远比不上魏贤君的,当然,这都是抛开重男轻女的思想之外的偏爱。
“这回好了,不走了吧?”爷爷激动地说道。
“不走了,档案已经调到咱们县公安局了,现在我已经是一名正式的人民警察了。”魏贤君肯定地说道。
县公安局也是市公安局,良城市也叫良城县,属于县级市。
“警察好,警察好啊,咱们这一脉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终于有个端铁饭碗的了。”爷爷笑着说道。
说起爷爷,其实也挺可惜的,当初公社时期,爷爷是镇里有名的会计,和书记,供销社,粮管所等等部门一把手关系都特别好,就连县公安局局长都是魏家的常客,只不过魏贤君父辈那一代人口多,在公社当会计挣的钱不够家里吃饭的,更没有领人在炼钢厂干活挣钱多,所以爷爷魏思国毅然决然的下海了。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在政府里上班的那群老朋友这会也都退休安享晚年了,每个月领着上万的退休金,看病医疗什么的也都是职工医保,而爷爷魏思国则因为下海而丢了公职,早些年挣到钱还好,后来他身体不好得了哮喘,便家道中落,开始务农耕田了,和普通老百姓没啥区别,不提什么退休金了,连医保都是合作医疗,所以魏贤君常常替爷爷感到亏得慌。
“你二姑买的狗肉,你三姑来买的鸡,走回家,炒小鸡给你吃,老头子,去买点锅饼回来,我拔点蒜,让小君吃狗肉。”奶奶兴冲冲的招呼道。
“不用忙乎了,奶,我刚刚在村里吃过了,李全春表大家吃的。”魏贤君赶紧拦住要去做饭的奶奶。
“那也得吃晚饭啊,正好这会先炒着,等晚上再吃,更入味。”奶奶笑着说道。
“那行吧,我来帮你烧锅,和点面,等下糊点面饼,吃地锅鸡。”魏贤君笑着说道。
“你就是个吃精,还想吃地锅鸡?那得让你姥买点鸡精回来,要不然不好吃。”奶奶赶紧招呼魏贤君给爷爷魏思国说,趁他还没走远。
当下是两千年,农村家庭调味品还很简单,像什么蚝油什么的都还没有,最有名的就是味精鸡精了。
“哇,俺哥,你回来了。”
魏贤君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身影已经扑了过来。
来人赫然是魏贤君的妹妹魏雨晴,一米七的大个,用小姑娘来形容她属实不太合适。
“你都十八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害臊。”魏贤君无奈的把妹妹从自己身上撕扯下来。
尽管是同父异母的妹妹,架不住魏贤芳从小也是爷爷奶奶一起带大的,也算是魏贤君一手带大的,所以两人关系并没有什么隔阂。
“哎呀,俺哥,你怎么这会回来了,我在屋里正看电视呢,听声音就是你,嘿,没想到真是。”魏贤芳满脸惊喜的说道“嘿,这是警服啊,转行当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