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张开双臂,做出了一个要抱的动作,“娘,讲故事!”话到最后,已带着几份哽咽。
十一娘忙上前抱了他。
这才发现徐令宜手里拿的是本《山海经》。
她不由冒汗。
文言文的精卫填海只有短短的几句话罢了。一个只会照本宣科,一个从小听得是白话文……难怪笑子俩都觉得委屈。
十一娘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她笑着抱谨哥儿拥被而坐,拿过《山海经》,一句文言文”一句白话文的讲起来。
虽然中间有几句听不懂,可大致上都是他所熟悉的情节,谨哥儿立刻安静下来。直到十一娘讲到第六遍,他才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徐令宜看着有些汗颜:“,你平时都这样哄谨哥儿睡觉的吗?”
十一娘怕把刚睡着的谨哥儿吵醒了,点了点头,轻轻拍了谨哥儿,这才将儿子放在床上。
“我平时用口语给谨哥儿讲故事!”她笑道,“那个时候他不是怎么也不开口说话吗?我只好不停地跟他说话”希望他能学上一两句话。”
徐令宜没有做声,望着十一娘,轻轻地摸了摸谨哥儿的发头。
十一娘就和徐令宜商量:“我想把《幼学》里的一些内容画成图册告诉谨哥儿认,侯爷觉得怎样?”,“这主意不错。”徐令宜笑道,“我看赵先生教诫哥儿启蒙,也是用的这法子!效果挺不错的。”
十一娘听了大感兴趣。
第二天一大早去给太夫人问安,只碰到了方氏,却没有碰到徐嗣勤毗——自徐嗣勤徐嗣俭两兄弟搬到三井胡同以后,两个孩子和方氏风雨无阻地来给太夫人问安。
“勤哥儿和俭哥儿今天怎么没来?”十一娘笑着问她。
“今天有点锁事耽搁了。”,方氏笑道,“平时都是这个时候来,怕晚了祖母惦记。就让我先来了。相公和叔叔应该很快就会来了!”然后她陪着太夫人说了几句闲话”就起身告辞了。
过了一会,徐嗣勤徐嗣俭两人兄弟果然来了,说的也是方氏那套说词。
十一娘笑了笑,和徐嗣诫一起回屋。
路上,她问起赵先生的图册韦“……一句话用小纸片画了一幅图,有时候赵先生还把这些纸片全都放在一个小黑盒子里,谁摸到那一句话,就背一句。很有意思。”然后“咦”:“母亲要给谨哥儿启蒙吗?”他望着在一旁和丫鬟阿金走在前面的谨哥儿,眼睛瞪得有点大,“要不,等赵先生回来了,我帮母亲向赵先生要一套就走了!”他很慷慨地承诺。
十一娘见他小孩子做出大人的样子,不禁好笑,道:“我想试着让谨哥儿认几个字,到时候去了学堂,也免得吃力。”又很想知道赵先生都画的是些什么,道,“赵先生有几套这样的画册不成?”
徐嗣诫道:“四哥一套,我一套,我还在先生的书房里发现了一套”
“那你就帮我向赵先生讨一套来吧!”十一娘笑着。回屋就喊秋雨拿了明纸进来,“我们来画花样子。”说着”提笔在明纸上画起来,“画几帐水草玟给喜铺的人”让他们绣在帕子的四周,中间留白,大方又简洁。”
徐嗣诫见十一娘笔锋如行云流水般”眼睛瞪得更大了:“母亲,你真厉害。和赵先生画得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一模一样!”,十一娘笑着,把笔递给徐嗣诫,“你就照着这个画,行吗?”
徐嗣诫恭声应喏,照着她画起来。
虽然笔法有些涩滞,但以他的年纪来说,已经十分难得。
十一娘不住地称赞:“想当初,我跟着老师学勾线条,用了大半年的时候才出师。”
徐嗣诫听了十分高兴,建议道:“仅仅画绿色的水草纹不太好看。我们不如画些紫藤缀在水草玟好了。这样颜色也鲜艳些。”
十一娘想了想,笑道:“,每个人的喜好都不一样。我们不如多找几种花绣在上面!”
“忍冬怎样?茉lì花呢?
两个人说说笑笑,到了晚上,已经画了七、八个花样子。
去给太夫人问安的时候,方氏雷打不动的来了。而徐嗣勤和徐嗣俭则借口有应酬,不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