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估计还没有他的手掌大。
头发黑鸦鸦像子夜,嘴唇红红的像樱桃,皮肤细腻白皙的像初雪,特别是那瞅着他的那双眸子,可能是刚刚哭过的原因,还含着些许的水意,清澈澄清的像那山涧的喜”让人的心都顿时澄澈起来。
徐嗣谨不由伸出指头想碰碰她的面颊。
可指腹的茧子在她吹弹欲破的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是那么的粗糙。
他的手不由一缩。
第一次害怕她会被自己弄伤,怕因为自己,破坏了她的细致柔嫩,生出几分敬畏来。
十一娘莞尔。
父子两都一样。
徐令宜到今天还不敢抱女儿,生怕一不小心把她给摔碎了似的。不像谨哥儿那样,提着就敢抛到半空中去……
她把女儿往儿子手边递了递:“你要不要抱抱?”
“不要,不要!”徐嗣谨连连后退了两步,感觉额头好像汗冒出来似的。
徐令宜感同身受,忙为儿子解围:“好了,你刚回来,满身是灰,先梳洗梳洗,我们一起去见你祖母。”
徐嗣谨松了口气,朝着妹妹看了两眼,这才恭身应喏。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屋里的人有些意外。
声音越来越大,离正屋越来越近,隐隐可以听见“你不能进去”之类的话。
十一娘皱了皱眉头。
有人撩帘而入。
“徐嗣谨,你答应我说要带我到你家里看看的,你怎么能把我丢给那些管事!”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俏生生地站在徐令宽和十一娘面前。
俩口子目瞪口呆。
那姑娘年纪虽小,却五官精致,目光灵动,梳着个双螺髻,穿了件宝蓝色绣桃huā的褙子,脖子上却挂一对用银打制的牛角项圈,虽然很漂亮,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可两人都不是普通,立刻认出来,那对牛角项冉,是苗饰。
这个小姑娘”恐悄也是苗女。
两人不由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朝徐嗣谨望去。
徐嗣谨面带不虞,却神色坦然:“阿穆,我不是告诉你了,你在外面等着,等我禀了父母,自然会引见你的。这是燕京”可不是贵州。你也答应过我,要入乡随俗的。”
被徐嗣谨称做阿穆的姑娘立刻面露愧色,她低了头,喃喃地道:“是你们家的管事,说我不能进你们家,呆在厨房也不行,要把我安排另一个叫金鱼巷的房子里去住……”她说着,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望着徐嗣谨,“我,我害怕!”
徐嗣谨有些无奈地瞪了她一眼,然后一副怕父母误会的样子忙对母亲解释道:“母亲,这是阿穆姑娘,思南土司沙保的女儿,我在贵州,得沙保很多照顾,这次进京,阿穆吵着要来燕京看看,我就把她带进来……”
没等徐令宽和十一娘说什么,阿穆已机灵地上前生疏地行礼,喊“阿伯”、“再姆”。
徐令宜脸色有些泛青,但还是勉强地朝着阿穆点了点头,十一娘也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妥当,想着一姑娘千里迢迢地随着儿子来了燕京,徐令宜的脸色已不好看,自己要是态度再冷淡生硬,莫免太不近人情了,而且看儿子的样子,不像和这小姑娘有情愫的……
“来了就是客!”十一娘笑着吩咐琥珀,“你去把原来谨哥儿住的地方收拾出来让阿穆姑娘歇下。”
阿穆一听,立刻笑弯了眼睛,对十一娘直道:“阿姆您真好!”然后大着胆子上前打量她怀里的孩子,“这是徐大人的妹妹吗?长得可漂亮?不过,和徐大人不太像。”她说着,仔细地望了十一娘一眼,“像阿姆。长大了一定也是个美人!”
十一娘听到有人夸奖女儿,不由微微地笑,道:“阿穆也是个溧亮的小姑娘。”
“真的吗?”阿穆听了,高兴地摸着自己的脸,“阿姆也觉得我漂亮吗?我阿爹也这么说。可徐大人说像我这样的,在他们家多的是,一抓一大把。”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
十一娘忍俊不禁望着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