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满二十?”飞雪疑惑。
“我随口说的,你耳朵怎么那么尖?”纺雾困惑的问。
“少来,看来你又单恋上谁了。”
“我‘又’单恋上谁了?”纺雾扬高声音,故意重复她的话。
“认真生气了?”飞雪随手抓过刚才被纺雾搁在地板上的吉他,净净珠珠的弹了一阵,听不出是什么和弦,却弹得认真。弹了几分钟之后,才抬头看着纺雾说:“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那是结婚该烦恼的事。谈恋爱嘛,这些暂时不存在,可是爱到某一个程度后,大家都会掉回现实。单恋就严重了,永远都在半空中飘浮。只有想是没有用的,要采取行动才行,爱一个人总要踏实一点才会有结果。我总觉得你对感情的期待,不切实际了一点。”
纺雾摇摇头:“我不是不切实际,我只是受不了别人的拒绝,如果被拒绝了,我一定会很伤心。”“被拒绝有那么可怕?”
纺雾用力点点头。
“还没开始,你怎么就先预设立场!也许对方反而很高兴你的表白呢。”
“那是安慰的话,我不相信我有这种好运气。”
“噢!!小姐。”飞雪苦恼的拍拍自己的额头:“你以为我和小日本是小日本来追我的吗?错、错,其实是我主动制造机会,让他知道我的存在,然后交往才从此开始。要向对方表白,我相信很少有人会直接走过去,然后就对人家说:‘喂,我很喜欢你,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难道你的想象力只发挥到这种程度!”
“不是啦!”纺雾否认,过几秒才慢吞吞的说:“我想……可能是我顾虑太多,还没开始就预设立场,想到最后,干脆放弃算了,也不知道要怎么改呢。”
“为什么要顾虑那么多?难道你一生只能爱一次?别傻了,远古以前办不到,现在更别提了,人口愈来愈多,能选择的机会也愈来愈多,不要幻想一见钟情的恋爱,多给自己机会。不受伤,怎么知道爱有多可贵或者多可怕?”飞雪拢了拢头发,笑着唱:“谁说一生只能爱一次?爱情总是需要受伤,不能坚持又何必解释?她的拒绝才是你的开始。懂吧?”
“不想懂。”
“算了,这种事只靠你自己想通,想不通我也是白说。但还有一句忠告,对爱情实际一点,就从身边的朋友开始也不错,你和纪豪不是就这样开始的吗?”
“但是我对他真的没什么感觉,你也知道当初我和他是怎么开始的。”
“但纪豪至少是你身边的朋友吧?你别去喜欢那些遥不可及的人,就是这样才说你不切实际。”“但是,你刚才不是说机会是人制造的?”纺雾苦恼的反驳。
“好,那我问你,你及也及不到的人如何去制造机会?”
“那也说不定。”
“嗳!嗳!不和你缠这些,再缠下去我自己先吐血,你还在空中飘浮、乐不思蜀哪!而且别学我说话,你听我讲习惯了,我却听不惯你讲的。”
“红楼梦版权是你家的?我记得你不姓曹。”
“我冠夫姓。”
“唉呀!满严重的惩罚,你什么时候移情别恋又爱上姓曹的?小日本绝不姓曹吧!”
“我早就爱上姓曹的,只是要嫁也嫁不到,所以只好实际一点,爱个活在现在的人。”
“是啊!我喜欢的也是活在现在的人,绝对不是古代的人,这点你大可以放心,再不切实际也没到那种程度。”
“那就好,但最好还是你及得到的人,别对我说是那个布莱德·彼特,布莱恩·亚当斯啊、休葛兰什么的,我会当场晕倒在这里。”
“现在及不到,不过……早晚就会及到的啦!何况我不认识,他还先认识我了哪!”纺雾半带得意半娇羞的说。
“盖仙!”飞雪撇撇嘴。“你继续卖关子,反正我绝不问你,问了你又直来一句:‘不说’,我才不自讨没趣。”
纺雾看飞雪表现出一副意态阑珊的样子,心中直直的挣扎起来。要不要说呢?其实她好想说出来,可是就飞雪说的,只是空中阁楼,说出来也没用,而且又有那么一点浮夸的意味。还是放在心里慢慢想,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把这些事忘记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个会把事情年年月月挂在心上想的人。还好够洒脱!纺雾自己在心中庆幸起来。
“我不是不想说,只是你知道我是个很容易‘变心’的人,说不定没三天我就忘记有这么一回事了,不如不要说,免得你以后拿这个当话题开我玩笑。”纺雾避重就轻的回答。
“江纺雾……”飞雪没好气的说:“我在你眼中是那么轻浮的人?什么时候我拿过你的情史来开玩笑?”
纺雾真想冲口而出说刚才就有,不过还是没说。她知道飞雪是无心,何况自己也并不真的那样介意,要说也说搪塞的话。今天两个人情绪都波动得厉害,再说下去,恐怕气氛会僵掉。
纺雾笑了笑,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来说:“我们去散步好不好?你看夜色这么清朗,城里难得看到,都在感情的事上打转好无聊,踏踏月色去,才不辜负你的雅兴,如何?”
飞雪半晌才回答:“月色很好,星星很亮,但空气很凉,披件外套吧,我去找找。”说着,穿着新买的拖鞋,趴踏趴踏的走进从傍晚进来却一直都不曾打开过那扇门。
纺雾好奇的站起身,想跟过去看看。
“别动!”飞雪转过头来吩咐:“我看看房里有什么不能让你这个纯纯小女孩看到的,等我检查过你再进来。”
“什么嘛!”纺雾小声的在嘴里嘟哝:“该看的都看过了,我只是不要而已,难道纯洁竟是一种耻辱?”
“喏。”飞雪递给纺雾一件长袖衬衫。
纺雾穿上,忍不住好奇的问:“你表哥的?”
飞雪不回答,却眯起眼睛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