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茅缓缓睁开双眼,他只觉得浑身舒畅,仿佛疲惫了好几天的旅人舒爽的洗了个热水澡,整个人从头至尾都有一种莫名的轻灵。
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曾经自己观想出来的马王爷余烬,也就是那团原本存在于他意识中的红色火焰,布满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他现在甚至都不用进入观想状态就能感受到体内流动的红色火焰状态。
他试着控制体内的红色火焰,结果令他欣喜若狂,虽然有些吃力,但他居然可以控制这火焰了,不论是火焰的流向,还是集中于某一处,他都可以实现。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只要他想,并且花费一些力气,他甚至可以调动这火焰离体,异变能量灵活外放,那无疑是进入辛级的标志,他现在已经很接近了,这应该就与东门可涵之前的阶段仿佛。
想到东门可涵,干茅这才从体会自身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仔细观察四周就发现他正处于一间病房的病床上,整个人直挺挺的坐在那里。
而他的对面,十双眼睛正齐刷刷的盯向他,那眼神里包含着各种不同且复杂的莫名含义。
眼睛的主人无疑是东门可涵、甄率、煤球、任硕之还有一个负责观察照顾未醒来时干茅的医护人员,他们紧盯着干茅却不发一言。
还是干茅被盯的浑身不舒服,他只得是干咳了一声问道:
“你们干嘛这么盯着我,我帅吗?”
“切,才怪,再说,这句话不是我说画风才对嘛?”对面的甄率充满鄙视的冲干茅比了一个中指表示自己的不屑,顺便还骄傲的挺了挺胸膛,接着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切,自恋的人果然都是丑陋的。”这是煤球带着批判性的话语,只不过它是刚好飞到甄率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脸庞上站立着说出的这句话。
“哼,看你们现在一个个都很健康啊,那么明天开始继续训练,训练量翻倍!”这是已经恢复那生人勿近模样后的东门可涵生硬的话语。
“呃,我是后备人员,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跟他们一起了?”这是任硕之举起手弱弱的冲东门可涵申诉的声音。
“咳,呵呵,哈哈~哈,既然人已经没事了,那我也可以先回去了。对了,虽然异变者的身体都异于常人,但你们毕竟还都处于伤势的恢复期,最好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这是那个医护人员尴尬出门前的医嘱。
原本干茅看着屋子里的几人一鸟,只觉得人生美好,一起经历生死、并肩战斗的战友全都毫发无伤的在这房间里。
但当东门可涵的话语响起后他真的有种美梦被人戳破的错觉。
果然,不但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现实也会骗人!
玩闹只持续了一会儿,干茅也在除东门可涵外两人一鸟的一言一语中搞清楚了他倒地后发生的事。
待他们交流的差不多时,东门可涵一脸严肃的开口了:
“在我醒来后部里联系过我了,有一些关于那个邪教组织据点的消息。”东门可涵环顾了下四周,确认干茅他们都已经摆出认真倾听的表情,这才继续道:
“部里接到任硕之的反馈后认为需要在对方收到消息毁灭证据前及时收网,所以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端掉了那个据点,而经过他们这些天的审讯后最终确认,他们背后的确有一个异变者组成的邪教组织。”
“真的有?这帮混蛋,连着让本帅哥受伤住院两次,我与他们势不两立!”头铁的甄率还没等东门可涵说完便气愤的插嘴。
“对对对,我还是头一次受这么重的伤,鸟命都差点没得了,我们一定得端了他们的老窝!”煤球听了甄率的话后也是急吼吼的附和着。
干茅看着这作死二人组心里是不住的感叹,还是他们两个最般配啊,这种放飞自我作死的劲头都是那么合拍。
果然,被打断话语的东门可涵脸色更冷了几分,微微侧头,用刀锋般锐利的目光瞥向那还要继续大发牢骚的一人一鸟。
后者看到对方的眼神后是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然后不约而同的嘴巴紧闭,同时还试图用眼神告知东门可涵,我们可乖了,那场景真像马戏团里驯兽师与动物的互动。
重新控场后的东门可涵先是冷哼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
“那个异变者组成的邪教组织自称‘代行者’,寓意上天派下的人间行走。他们把自身的异变归类为天选,并且在暗中大肆吸收刚觉醒的异变者。最终要的是,他们组织成立的时间几乎与特殊异变者管理部同时,所以他们组织内的实力不容小觑。”
“那他们的目的呢?”这次是干茅没有忍住心中好奇问了出来,其实干茅还是挺佩服这群人的。
想想看,在异变初期,没有了解异变发生的原因,突然之间自身就拥有的超自然的能力,急需一个令自己与通行者信服的、坚不可摧的信念来支撑,能够想出这样一个理由已经不算是很离谱了。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古代的仙神,或者在更久远之前创立最初修炼方法的那些先贤不也是这么做的吗?甚至这些邪教徒所做的事情放在古代发展到最后未必不会是又一个世间大教派,只不过这种方式无法被现代社会结构所接纳而已。
对此,干茅相信,一个能同特殊异变者管理部几乎同时发现异变能量并开始着手吸收异变者壮大自身的组织不会看不清这些。
就算之前没有发现,那么发展到现在,他们应该也该察觉到了。这也就令干茅就更加好奇,这个组织在明知不可为后,还要继续资助殳垣虚构神位吸纳信仰之力的用意。
同时对方还摒弃了自己一贯低调的风格,突然之间将自己暴露到特殊异变者管理部的视线之中,还是以这样强硬的一种姿态,这很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