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玉一时气血上涌,伸出颤抖的指尖,指着他骂道:“你胡说八道!我身子骨分明好得很!这是哪里来的庸医……是庸医!”
“闹什么?”
柏氏在一旁看着她泼妇的行为,冷下脸来,呵斥道:“这位胡大夫给我看诊多年,他的医术,我还是信得过的。你自己的身子都虚到什么地步了,竟然还不相信!”
苏南玉这才觉得清醒了几分,她跌坐在榻上,指尖摸着自己的小腹,喃喃自语:“我身子很虚?很难怀上孩子了?怎么可能呢!”
柏氏看着她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备孕了这么半年,肚子没一点动静不说,还闹得身子亏虚了!真不知你这半年都是在干些什么,没用的东西!”
柏氏气愤之际,挥手打落了桌案上的小匣子。匣子落地,其中一颗黑色药丸滚落出来。
苏南玉迷惘的眼前一亮,指着它道:“这就是我一直在吃的助孕药,怎么会越吃越虚弱呢?”
大夫捡起来看了看,随即皱紧花白的眉毛,奇怪道:“这……怎么会是助孕的药?”
“这种朱月草,是西域舞女用来清理体质血瘀、阻止月事,以求身材更加纤细的药材。没有助孕的作用,反而会因要减肥,而底子亏虚,更不容易有孕!”
大夫的一字一句,都使得苏南玉的心情跌入最底。
朱月草根本不是什么助孕的药材……可这是雪玉说的,不,是柳月,是柳月设计害了自己!
恰好这时,得知苏南玉不舒服的柳月也在谢蘅的搀扶之下走来,她一进门,还没来得及说上半句话,就见眼前一晃,一只花瓶从自己眼前飞过去,撞在了门板上。
她捂住心口,差点就被砸到了。
柳月抬起眼眸,便见苏南玉正恶狠狠地盯住自己,高声斥骂道:“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故意害我!”
柳月捂着自己的肚子,缓步走上前去,仿佛懵懂不知一样:“大嫂子这话,我听不明白,我害你什么了?”
“你还装?!”苏南玉恨不得上前去撕烂她的脸,只是情绪激动之下,头晕越发严重了,只得叫骂道,“若不是你让雪玉告诉我,你吃了朱月草助孕,我怎么可能一直吃它,害得我如今不孕!”
苏南玉一想到自己吃了半年,让自己不孕的药材,就觉得像是吞了一百只苍蝇那么恶心。
一旁的柏氏也随之皱紧眉尖,觉得这是一个可利用的机会:“柳月,她说得可是真的?”
“儿媳实在不知。”
柳月立刻反驳道,“自我有孕以来,一直闭门静养,跟大嫂子这四五个月来都没见两面,怎么却说吃了不该吃的药材,是我指使的?”
说着,她向柏氏道:“至于我房里的丫鬟雪玉……既然是我的丫鬟,又怎么会把我吃了什么备孕的事情瞒着我,告诉大嫂?”
柏氏哑然,看看镇定自若的柳月,和疯疯癫癫的苏南玉,她也不由得生出一股悔意。
蠢货!跟人家的丫鬟走得近怕是想害人吧?若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成了,那也就罢了!偏偏还被人家反将了一军……简直是愚蠢至极!
苏南玉也知道自己加害柳月的手段不光彩,如今看她白皙圆润的模样,便知道之前雪玉所说的都是骗自己的,她忍不住咬紧唇瓣,面色发白。
“一定就是你!”苏南玉说不出个名堂来,只知道一口咬死柳月是幕后黑手,“是你指使雪玉害我的,二弟妹,枉我一直待你亲切友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亲切友善?
柳月心中无语,你从一见面就对我有敌意,哪来的亲切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