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还是犹疑,金逐流冷笑道:“你只怕你的舵主的刑罚,就不怕我不成?告诉你,你
的舵主最多把你一刀杀掉,我饱制你,可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信不信?”这看守暗
自思量:“我只是给他指点舵主的住所,未必就会给人发觉,事后也还可以抵赖。嗯‘好
汉’可不能吃眼前之亏。”
那看守无可奈何,只好哭丧着脸道:“好啦,小租宗,你要怎么样,我依你就是。”金
逐流哈哈一笑,说逍:“看你这声小祖宗的份上,你这条小命,我一定给你保全。”于是押
着那个看守,走出开门。
此时已是三更时分,天上一弯新月,月色并不怎样明朗,他们这个海砂帮是做贩卖私监
的生意的,在大江南北各个帮会之中最为富有。总舵所在,建有一个大花园,占地数亩,亨
台楼阁,假山荷池,星罗棋布,应有尽有。囚禁金逐流这个石窟,就在花园的一角。这个看
守熟识道路,带领着金逐流,穿花丛,绕假山,拣僻静的处所行走,避过巡逻。月色朦胧,
金逐流穿的又是文胜中的衣裳,再加上有那个看守陪伴着他,因此即使有一两个巡逻的帮丁
瞧见他们的影子,也绝对认不出是金逐流。
在路上金逐流简单地问了那个看守几个问题,这才知道这个海砂帮的帮主名叫沙千峰,
与六合帮的帮主史白都是八拜之交。文道庄父子来此已有数天,据说是要邀约沙千峰一同。
上京给大内总管萨福鼎祝寿的。
金逐流心里想道:“原来都是一丘之貉,想要巴结朝中贵人。好呀,我偏要叫他们不能
如愿,非得闹它一个痛快不可!玄铁固然要拿回来,文道庄这厮,更是要戏弄个够。”
金逐流早已成竹在胸,想好了要怎样戏弄文道庄的了。想到得意之处,不知不觉的
“哈”一声笑出来。那看守吃了一惊,悄声说道:“小祖宗,你别声张好不好?”
话犹未了,忽见火光一亮,有个人打着灯笼走过来,说道:“张小三,原来是你,倒教
我吓了一跳。你们谈什么谈得这样高兴啊?”
这个人是帮中的厨子,手里提着一个有益的竹篮子,鸡肉的香味封闭不住,从缝罅中洋
溢出来。原来是沙千峰和文道庄要吃消夜,厨房里给他做了一只“叫化鸡”,连同几样精美
的小菜,叫这个厨子给他们送去。
这厨子是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提着灯笼的,他首先认出了看守,跟着烛光照到金逐流的面
上,这厨子认不得金逐流,“咦”了一声,说道:“这位兄弟是新来的吗?”金逐流笑道:
“不错,我还没有试过你的手艺,让我尝尝吧!”倏地就点了这厨子的穴道,灭了灯笼,抢
过篮子,把蓝子塞进假山洞里。
金逐流吃得津津有味,笑道:“我枉自做了几个月的小叫化,如今才吃到了正宗的叫化
鸡。”他已有十二个时辰未进饭食,正自觉得肚饿,把这份丰富的消夜吃了。肚饱身暖,登
时精神奕奕,气力也完全恢复了。
那只叫化鸡已经吃完,金逐流还舍不得抛弃,拿着已经吃光了肉的鸡腿,啃那骨头,一
面啃一面笑道:“好香,好香!连骨头都是香的!”那个看守担心给人发现,看看金逐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