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是住宿用的,是一个套间。
此刻,暗影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支烟,窗户大开,冷风不时吹进来,激得人一阵阵鸡皮疙瘩。
黄何坐下来两分钟了。
暗影只是瞧着他,不说话。
几个马仔站在他的身后,安静如鸡。
这气氛,莫名阴冷、恐怖。
田丹月的眼皮一直垂着,没看暗影,只有黄何始终与他对视。
“呵!”暗影突然冷笑一声,咬着嘴里的烟蒂,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没头没脑地朝黄何砸了过去。
“看我?还敢看我?我去你妈的!”
黄何没闪没避,烟灰缸重重打在他的肩膀上。
他吃痛,嘶一声,皱了皱眉头,面不改色地看着暗影。
“影哥,如果你只是想找一个人出气,我怕是不能胜任。”
暗影咬牙,猛地将燃烧的烟头扎在桌子上,在那一股冒起的焦烟味里,拍桌子骂他。
“你他妈胆子肥啊!?敢出卖我!不要命了,嗯?”
黄何沉默一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你他妈还有脸问?”暗影气得咬着腮帮,唇角一抽一抽的,像是恨到了极点,“为什么警察在水泥厂把所有人都抓走,却放过了你?来来来,你他妈给我解释一下。”
黄何一怔,扫了一眼田丹月。
在前一次和暗影的电话里,他们没有谈到这个问题。
暗影默认抓人的事是在他离开水泥厂之后才发生的,黄何也没有解释。
那现在这么笃定,肯定是知道当时的真相了。
黄何挑了挑眉,故意流露出一抹得意:“多简单!因为我认识警察的头儿,齐沧海。我在洪江区做队长的时候,他还是我的下属呢。”
暗影冷笑:“所以,他就放你走了?”
“影哥是在怀疑我?”黄何平静地仰起头,看着暴怒的暗影,“我跟齐沧海是有些交情,跟警队里的很多人都有交情。要不然,我为什么那么大的胆子,敢告诉你,别人走不通的渠道,我可以走?影哥,这就是我的优势。你不是一早就知道?”
暗影眯眼看他,诡异地冷笑,“就这样?”
“就这样。”
“没了?”
“没了。”
“那你告诉我,警方为什么会找着水泥厂?”
“这我哪知道?”黄何一脸无辜,“你一会叫我去这里,一会叫我去哪里。在这个过程中,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的货会在水泥厂。而且,中途我和丹月、小曾,我们三个始终一起,我没有单独行动,影哥难道以为,我有机会给警方通风报信?”
暗影看着他,默然不语。
黄何拍拍额头,气得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