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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不会有事?”我实在很担心。
杨纪摇头,非常耿直地回:“不知道。我跟她不熟。”
看来,我对兽兽们的情感世界也一无所知。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契而不舍地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戳杨纪,希望他能拿出男兽的风度来收拾一下眼前的烂摊子。
杨纪捏着下巴思考一会儿,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利索地翻通讯录,撇下我走到窗边就开打。
“喂喂,是《明星去哪儿》的江女士吗?不好意思,原定于这个月末白越参加贵节目的事情啊,现在恐怕出了点问题……”
接下来,我目瞪口呆地看他麻利地打出七八通电话,全是为白越取消通告的,顺便为该赔偿多少违约金而对方激烈撕逼。
真是一只非常具有社会性的职业兽兽……
我无语地抚额,走到床边把没了动静的花兽兽抱起来。她将脑袋蜷在胸前缩成一只雪团子,只是浑身灼热颤动不止,抱在怀里更像一座迷你小火山。
我有些担心,不知道这状况代表着什么,抱到沙发上拿两只大靠垫把她围在中间。
“用水。”
正忙于电话撕逼的杨纪终于抽空瞄过来几眼,然后掩住手机的话筒对我发出个指示,还腾出一只手来做了个扭水笼头的动作。
我想了想,连忙把花苓抱进浴室,放进宽大的白瓷洗脸盆里,拧开水笼头往她身上哗哗地浇水。
沁凉的自来水漫到她的尖鼻子下面时,才拧上水笼头,摸摸身体也有了动静,漂亮的大耳朵甩了又甩。
“花兽兽,别太伤心。”
听我傻乎乎地说完这一句,花苓墨黑的眼瞳蓦然瞪开。
我突然想起白越说过炼兽并不喜欢被外人看到原形,这就有点尴尬了。
“对不起……”下意识地道歉。
她又闭上眼,在水里艰难地转个身,拿屁股对着我没吱一声。
我只能闷闷地退出浴室,脑袋里乱糟糟的,全是飘着各式各样的“怎么办”。譬如怎么通知林导他的男主皆编剧彻底没了这事,再譬如我接下来能混哪里去?没了白越,花苓和杨纪多半不愿意再搭理我,没了显形符的福利就没机会再显身在剧组里拍戏。
无论如何,得先给林导这个倒霉蛋点根蜡,他不但要失去男主和编剧,连女二号都要离奇失踪。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我是否会担上杀害白越嫌疑人的罪名,他可是被“碎尸”在这房间内的,而监控会显示最后守在这里的,只有我一个“人”。
真是细思极恐,吓得我手脚冰凉完全不知所措了。
回到房间,杨纪已办完公事,正弯腰在床前拿着一只类似葫芦样的古怪器皿,小心地在捡床上的尸块。
那器皿有半人多高,我有点想不通浑身上下妥帖齐整的杨纪到底是从哪里掏出来这玩意儿的,看来也不像是屋内原本就摆着的物件啊?
我见他忙乎想上去帮忙,却被制止了。
“别乱动,我自己来就行,弄错了会很麻烦。”
我听着心念一动:“这些尸块还有用吗?”
杨纪闭了闭眼,还是耿直地回:“要拼起来是没问题,不过最多把死马当活马医而已,如果这样做能安慰到她的话。”
我顿时泄气,不想再面对眼前这张让我极为心塞的大床,回到沙发上抱起休眠的煤瓜傻傻地蹲着,顺便在脑内喊几声“南城九倾”,果然没有一句回应。
不知他离开之前有没有把魂奎放回我耳朵?好像没有。
更心塞了。
杨纪收拾妥当后,终于正而八经地坐过来跟我商量怎么善后。他提议白越没了这事得先瞒住。我头疼欲裂:白越可不是街上随便一普通路人,像他这种当红明星,哪怕只有几天没有发布新动态出来,粉丝们就要嚷嚷着到处找自家老公了,何况林导明天就得向我要人去拍戏,这事怎么可能瞒得住?
“我可以幻形成他的样子挡一阵子,但不能长久。”杨纪听我抱怨,如此表示,“虽然我也是央戏毕业的,但不是表演系,对表演也不怎么在行,上镜头就可能会被人看出不正常。而且如有人会穿魂眼或场中有非人类,也能一眼看穿我的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