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汰公演
“碎蛇他们开场!要开始了!"
听到迟之阳的声音,南乙收回思绪,将目光放到舞台。
众人以乐队为单位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碎蛇乐队上场。
CB的Livehouse舞台要比一般的大很多,屏幕更像是音乐节的排布——由一块超大屏幕和左右两
块竖屏组成,天花板和舞台地板同样也是屏幕,整体造价不菲。
开场前,整个livehouse是一片黑暗,只有观众池嘈杂的议论,三秒倒计时后,灯光全灭,背景屏幕
上出现一段水墨画风格的视频。
台下观众开始尖叫,前排的人已然看见乐手上台,欢呼声愈发拔高。
视频里,一条红蛇蜿蜒爬行。旁白出现,是苗、彝、傣三族语言和汉语的重叠音轨
“相传在云南,有一种蛇形怪物,它每天都会爬到高处,又重重摔下,摔得粉碎,但很快,这些碎片
又会重新聚拢,变回一条完整的蛇。
他们被称为——碎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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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再次亮起,一左一右两侧布灯,是暖色调的橙黄,斜着落在三人身上,如同黄昏时分。
很快,屏幕的正中间闪现出四个红色大字——《昨日之蝶》。
但下一秒,这四个字化作数不清的血色蝴蝶,四散飞舞,最终消失于黑暗中。
这样的视效无疑是非常加分的。
左右两边的屏幕是特写镜头,展示着乐手的造型。他们三个都披着黑色披风,头上戴着不同民族
的装饰,脸上罩着银质面具。
和南乙猜想的一样,民族特色就是碎蛇最大的优势,这次的淘汰赛格外残酷,为了能够晋级,突
出区别于其他乐队的特质是必然选择。
旁的迟之阳不禁感叹:“配上这个开场视频…太酷了。"
吉他手沙马赤尔这次不是高马尾,而是编了一头细辫子,在话筒前站定。没有任何器乐演奏,他
放声低吟,音色浑然饱满,旋律平和悠远,有一种质朴的力量感。
不知为何,明明听不懂他的唱诵,但南乙却发自内心感受到一种对逝者的怀念。光是听着这段吟
唱,他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外婆和舅舅。
正沉浸在酸楚中,肩膀被碰了碰。
还以是是谁不小心,南乙侧过脸,却发现是秦一隅用肩膀抵住了他的肩,靠得很近。
“这是彝族的毕摩在唱诵。”他的声音很低,没有了往日的戏谑和调笑,语气袒露出一种难得的
真挚。
“他在送魂。"
大屏幕的画面跟着吟唱而变化,一些少数民族的字符出现,围绕起来,逐渐组成一个四四方方的
盒子,再一看,仿佛更像是棺木。
南乙望着秦一隅的侧脸,舞台上红色的灯光映在他黑色的瞳孔中,跳动着,像夜里的火把。
“你怎么知道?”南乙明知故问。
“我见过。”秦一隅看了他一眼,嘴角带了些笑意,“我之前在云南待过一段时间,有一次路过
了一个葬礼,是彝族的葬礼。听当地的朋友说:他们认为人死之后灵魂不会消亡,但会失去方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