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电话那头才“嗯”了一声。
照片看着有些模糊,但依稀是那个人。
而且任昭记得的,那天司机开着车来为他送伞,任昭看见车牌的时候还笑疯了,因为车牌号刚好是541,读起来很像“我是1”。
“是他…上海真的好小,”他语气带着一丝痛苦,“钧言,你真的不要去找他麻烦,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不想再跟那个人有半点瓜葛。”
“好好好,我不找他麻烦,你别担心了。”
确认就是此人,白钧言打开笔电里命名为“百年鸟龟下臭卵大作战”的文档。
这是他的习惯,第一步找到渣男,已经完成了;第二步找人勾引渣男,人选也有;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快到他和陈斯然约好的时间了。
白钧言身边亲近的朋友里,只有任昭是gay。对于发小的性取向,白钧言起初心情很复杂,但很快就能接受,还反过来安慰忐忑的任昭:“没关系的兄弟,这是天生的,也不是你能选的。”
他并未疏远任昭。
而今天约见的陈斯然,便是个此中高手。他是白钧言念预科的时候认识的朋友,一年预科没念完,人就因为家庭变故回国了,那时候两人是住在一起的。
陈斯然一直就是个玩咖,和任昭这种纯情小gay相比,俨然两极分化。陈斯然擅长玩弄人心,一个月换一次男友,罗曼史讳莫如深。
约他见面前,白钧言简单说了情况,本意是要问他:“你圈子广,认识的人多,有没有长得漂亮的,愿意帮我个忙……你放心,绝对不会亏待他的!”
陈斯然问渣男长什么样。
白钧言说:“……渣男长得不错,皮相很好。”
“那我知道找谁了。”陈斯然道。
“谁?”
“我啊,”陈斯然理所当然,“白钧言你不知道吗,我最擅长玩弄男人心,尤其是这种心肝肺都烂到家的男人,老子来滋醒他!你闺蜜也真是的,怎么为这么个臭男人想不开啊!”
“……不是闺蜜,那是我发小!”
“一个意思啦。”
就这样,陈斯然坐在了白钧言的对面,一张被人工雕刻过的俊秀脸庞,几乎看不出整容痕迹,穿着浅蓝夹白的摇粒绒卫衣,既青春又清纯,单看脸,根本想象不出这是怎样一个妖艳贱-货。
陈斯然的男人缘女人缘都很好。
但是有一些让白钧言受不了的毛病,比如,一见面就不客气地把背包丢在沙发上,凑过来抱他:“死丫头!”
就这么轻轻一抱,白钧言猛地被他身上的香水味给闷到了,涨红一张脸道:“不要这么叫我,神经病,我又不是于正!”
“我是直男!”他晦气地强调。
“好啦,”陈斯然坐下来,身上的名牌价值不菲,他甚至非常得意,悠然地喝了口肉桂拿铁:“这个限量版的围巾,前男友送的,花男人钱我很有一套。说吧,渣男叫什么?”
“这是资料,”白钧言长话短说,坐在他身旁将笔记本打开,“这是pn。”
陈斯然扫一眼资料:“怎么连个正脸都没有。”
“这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个半侧脸,不是挺清楚的吗?虽然戴着墨镜。”白钧言抽出另一张偷拍照,场景是在健身房,这种健身房瞧着很私人,也不知道那个侦探怎么混进去的,渣男在跑步机上挥洒汗水,穿的灰色短裤,露出两条大长腿。
这一张男人的脸庞被长焦镜头放大了,他上身穿黑色卫衣,黑发很短,不太有精英感,看着还很像学生,跑步时专注的侧脸真的有股英俊逼人的青春气。
陈斯然“唷”了一声,白钧言也不知道他的目光凝固在哪里,总之不是什么好部位。
陈斯然认真地看了一遍资料。
李赫的家貌似在陆家嘴的商圈中心,具体位置不清楚,但健身房的地址调查了出来,侦探先生还特意标注:年费五十万的健身房。
除此之外,还有他常去的一家意式咖啡厅,在南京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