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风在雒阳大街小巷里流转,走走停停,带动着雒阳的繁华。
“君郎,老夫来你这蹭酒喽。”
董扶在刘焉家里兜兜转转,找到在小亭里赏景的刘焉。
“欢迎之至。快来,我这两日刚得了两瓶好酒,正好与君一醉解千愁。”
刘焉起身迎董扶坐到他对面。
仆人很快上满酒菜,留下两人对酒当歌。
酒到半旬,刘焉意气阑珊,拍案长叹。
“美酒配佳肴,良辰配美景,有何可长叹的?”
董扶用筷子夹起蒸好的豚肉,清香滑腻,入口就化,让人流连忘返。
“你家倒是有个好厨子。”
“国家艰难,党争不断,留在雒阳,恐难以保全自身。与董公再聚几日,我就准备上书陛下,自求外放交州了。”
“去交州作甚,交州天之涯海之角,去了恐怕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刘焉放下手中的酒爵,痛苦的说:“我也不想去交州,可如今天下之大,处处是战火,还有哪里可去?”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董扶一杯酒下肚,不停夸赞,“好酒,的确是难得一遇的好酒。”
“董公非常人,焉愚笨,不要再打谜语了。”
董扶放下酒杯,咳嗽一声,望向亭外覆满皑皑白雪的小池,轻声说:“君郎寻求外放,没有错。只是去交州却是错了。你可信得过老夫的谶纬之术?”
“董公之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怎么能不信。”
“我经过推测,益州分野有天子气。如今汉室倾颓,正是君郎建功立业之时,莫要自误。”
刘焉闻言一愣,拿起酒杯放在嘴边,随着董扶的目光,望向西南方向。
“天子气,天子气。益州富庶,的确是个好去处。不过还得董公支持才行,否则焉恐怕益州大族不支持我啊。”
“我与君郎关系还需要重复吗?”
“听董公一席话,我豁然开朗,今年真是个好年啊。”
“我在益州等你的好消息。”临走前,董扶扶着刘焉的胳膊说。
确定了出路在哪里后,刘焉的行动很迅速。
过了正月十六,刘焉亲自去求见汉灵帝。
“宗正有何事,这般急迫面见朕?”
“陛下,如今刺史不堪用,只知道与太守同流合污,敛取财物,放任豪强乱军欺凌百姓。臣请陛下创建州牧制度,从中央选拔能力强,清廉的官吏去任职,矫正地方上的不法风气。”
汉灵帝露出沉思的神色,太守刺史不堪用,他比谁都清楚,刺史虽说有监督之权,可到了地方,能有几人真正实行监督之权。
很多人都把这个权利卖了换钱,反正自己是流官,最多待个几年。而且朝廷吏治混乱,顾不上他们。不贪不抢,怎么能对得起众多豪强太守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