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救了。”
“是啊,没救了。叛军中是有我们凉州的豪强士人,可他们大部分都是金城郡的人,去年投靠他们的人也只是能保住家业而已。你说我为何要全力支持傅干等人,无他,能战而已。”
阎忠端着酒杯望着天上的星星,“老夫老了,只求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余生,不想临死前在落到叛军手中,得到个附贼的名声而已。”
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阎忠笑着说,“好酒好酒啊!义杵,你也好好想想,你家的道路在何方,我觉得吧,这天下有可能会跟以往不同喽。刘玄德,汉室苗裔,傅干北地俊杰,谁又敢保证他们将来不会是光武与邓禹!”
“啪!”
赵成脸色大变,瞪大眼睛看着阎忠。
“县君,这天下真的到了那般境地了吗?”
阎忠去过雒阳,去过冀州,赵成对他的见识非常佩服。听到他这样说,顿时觉得天地要塌陷一般,这没救的不就是凉州一地吗?
“天下九州,处处都有反贼,陛下又不修德政,天下岂能不乱。凉州本来就地广人稀,如今羌汉叛乱众多,能保住汉阳郡的人,我遍观汉阳,也就刘备傅干二人。如果他们能保住汉阳,那就能保住大汉的凉州,到时候陛下自会有抉择的。你家世代在汉阳郡,机遇到了,可要把握啊。”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再加上还没有加冠的少年,真的能挡住叛军的兵锋吗?”
阎忠没有再回答,只是抬头看着天上闪烁的繁星。
知道阎忠是让他回去细想,赵成与阎忠告别,离开了县衙。
走到空旷的街道上,只有听到更夫的打更声。还有巡夜的县兵,得知是县君的主簿后,都选择了放行。
浑浑噩噩的走一段路后,赵成决定先去姜家一趟,姜赵两家在上邽是姻亲关系,有事的话,经常在一起商议。
到了姜家,姜家的门子认识赵成,让人通知管事后,亲自把赵成领进院子。
管事得知赵成来了,急忙去禀报家主。姜舒得知赵成星夜来此,肯定有要事商议,让管事领着他到书房。他收拾一番,自去书房。
到了书房,赵成神情还是有些呆滞。
“义杵,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魂不守舍的?”
赵成与姜舒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是表兄弟,感情非常好。
“子安兄,你对今天入城的刘玄德傅干怎么看?”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怎么看,正常看呗。他们又不是我们县君,与我们没太大关系。你怎么突然有此问?”
“他们入城后,县君带着所有的属吏把县里的信息,全部给傅干讲了一遍。”
姜舒露出吃惊的神色:“县君为何如此做?”
“被金城郡的叛军吓坏了。想要用这两人招兵买马,守卫上邽。”
姜舒起身来回走了几圈:“上邽乃是我们的上邽,县君岂能以此来讨好别人。”
“你说的什么大逆不道话,什么你我的上邽,如今这局势,能保的住家族宗祠,就不错了。你还想着上邽的产业,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有如此胆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