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津当时觉得奇怪便找了处角落躲起来去看,就在他们将那草席搬上马车时,那草席不小心豁出了一个缝出来,一下就掉出一只手来。
他当时就吓傻了,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直到那马车走远了才缓过神来。
本来他以为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哪知没想到过了些日子这周齐名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他那天晚上遇上的事儿,就找上了门来问他当日的情况,好劝说让他出来指证,他哪里敢?
当时便将周齐名骂了出去。
然后,再后来,这周齐名死的消息也传了出来,他就更害怕了。
陈锦去找他的时候他原本以为是怀疑他和周齐名的死有关,所以才死咬着不说的。
后来陈锦带着他去认那尸体的衣服,问是不是当初看到的,黄津看了许久才点头说是。
那尸身虽然腐坏严重,但身上的衣衫还是能辨得出来模样颜色,当时黄津虽然是身在暗处,但是当时那周全他们出来时是点了灯笼的,所以他记得。
有了黄津的作证,蒋费审问起周全来就更是十拿九稳了,又将他府上的几个人拉到衙门来,一顿皮开肉绽先就吐了实情。说是周全失手杀了人,这才让他们处置尸体的。
有了这些口供,周全百口莫辩只得认了罪。
原来,当时那位父亲上门来找他理论,说让他给个说法,起先周全便拿些银子搪塞,可哪知人家不买账,非要他去说清楚。
周全见他如此顽固当时就恼了,一番拳打脚踢之后就没了气儿。
他原本只是想教训他没想闹出人命的,当时就被吓到了,后来他将此事告诉给自己母亲,自己的母亲又将此事告诉了周家老爷,这才合计说将人处置了。
本来就是误杀,这事儿周全觉得完全怪不上自己。
而那日,也就是周齐名出事儿那天,他没有在府上,是因为周齐名说找到了人证要将他绳之以法。周全和他吵了嘴,心里还是不安,于是悄悄去了乱坟岗一趟,想看看那尸体还在不。
这事儿,他怎么能和衙门的说?因此当时被盘问时他才抵死不说到底去了哪儿。
周全的案子算是定了下来,该上交的上交,该画押的画押的,只可惜了那老翁,被人生生打死了来。
那对母女领了尸身回去,赵祁修让阿肆送了些银两,这案子就算是结了。
颜夏看着那一对伤心的母女也是十分感慨,“抵命有用的话,这世界上就不会那么多可怜人了。”
她看向赵祁修,“周全是会被砍头吗?”
赵祁修点头,“嗯,不出意外就会在秋后问斩,他身上不仅有人命,还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姑娘,都得一一查出来,该赔偿的赔偿,相关的人也都得有相应的惩罚。”
颜夏点了点头,“这样一说的话,那余家外室估计也脱不了干系,这对母子,也实在是得了应得的报应,不过那周家老爷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人。”
赵祁修看着她,“你是不是对姓周的都有意见啊?”
颜夏一愣,“啊?”